夜色,皎洁的月光照耀进来。算了算日子,今日已经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第三日了。楼婳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崖底,她为一束药材而摔下悬崖,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她就那么在崖底待了整整一夜,安静的如一具尸体。可当那一轮明月照耀在她身上时,她突然很怕死,有了害怕,才有了活着的动力,她就凭着那一点意志力,她硬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崖底。
三日滴水未进,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觉得可笑。这后宫里,她知道,无人能救她,被绑的双手似乎已经麻木,纵使她有再多力气,也逃不过这压人的权势。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她眼皮开始耷拉着,眼前的明月仿佛变成一个星点。
殿内,昏暗的烛火下,女子随意的坐在镜前,漫不经心,“死了没。”
百合摇头。
“倒还真是命大。”
“没死更好,去给她灌点水。宫中不是一向闹耗子么,找人弄点去给她做伴。”
“是,奴婢这就去办。”
……
陆衍之回到城内便得知楼婳失踪,一连三日,都未能找到人。不知怎地,他心底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惧蔓延了整个心肺,让他心没由来的一阵窒息感。
此刻沈雅茹也是一脸焦急,她本以为,她们母女东躲西藏便能平安了,可这一路,还是未能幸免。这一刻,油然而生的念头在心底肆意而起。
关泽急匆匆来报,“主子,楼姑娘似乎、似乎被宫中人所绑。”
“宫里?”
“什么?”沈雅茹惊讶,“皇宫?”
陆衍之皱眉,想也不想,“进宫。”
“将军,没有皇上召见,这个时候贸然进宫,恐怕……”关泽提醒。
“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同陆将军一同去。”关泽话还没说完,只见身后,沈雅茹斩钉截铁道。
几人没再迟疑,行色匆匆的往宫内走去。
寝宫,常德战战兢兢的从殿外进来,“皇上,找到了,公主找到了。”
景帝大喜,“在何处,快带朕去。”
常德满头大汗,想着这到底要怎么说啊!
“皇上。”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皇上,陆将军求见。”
景帝心烦,他急着见女儿,“这么晚了,他来干嘛?不见。”
“可陆将军说有急事求见,还带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自称是皇上的故人。”
景帝皱眉,“故人?”榻上的人迟疑片刻,
“让他进来。”
“是。”话音刚落,女人便匆匆进来,景帝这边刚起身,他抬头望去,一脸惊喜,“德妃?”
“民女沈雅茹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陆衍之参见皇上。”
“德妃,真的是你?你终于愿意见朕了?”景帝太过惊喜,从榻上站起急忙上前。
“起来,都起来。”他将沈氏从地上拉起。
沈雅茹不留痕迹地抽开了胳膊,“皇上,民女此番前来,是来寻女的。”
她一脸漠然,并未有多少激动,反而内心一阵厌恶。
景帝这才恍然,“寻女?”难道是他和她的女儿?见底下二人神色凝重。景帝拧眉,“怎么回事?”
常德急忙跪地,“回皇上,探子来报,公主、公主此刻就在宫里。”
“那还不派人去接?”景帝呵斥。
“公主在、在冷宫。”
“你说什么?”景帝大惊。
陆衍之脸色忽变紧握着拳。沈雅茹更是咯噔一下。冷宫,那岂是人带的地方?她冷笑,也顾不得什么,轻蔑道:“怎么,民女待过的地方,皇上也想让民女的女儿也待一遍?”
景帝脸上还带着温怒,一时也搞不清状况,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怒吼,“还不带路?”
“是。”常德战战兢兢地起身,带着几人一同往冷宫走去。
夜色,“公主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你……”云锦大为吃惊,没成想这些老鼠全死了。想起什么,她轻蔑道:“本公主倒是忘了,你会医术。”
此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女子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可那双明亮的桃花眼中依旧不屈不挠。一想到这里,云锦心中便一阵气恼,陆衍之喜欢她。“楼婳,你就这么喜欢陆衍之?”
见她不语,她又道: “你说……他要是看到你死了,会不会很伤心啊!”
云锦眼里嗜血,一股摧毁欲在心底蔓延。
“公主若真喜欢陆将军,何不大方去追,如此这般行径,只会让民女瞧不起公主。”楼婳一脸漠然,带着冷笑。
云锦气愤,她何尝不想,她三番五次将他叫住,又旁敲侧击的将心意说与他,可他陆衍之不为所动,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