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心扭了扭酸疼的手腕,他许是套了层鳄鱼皮,这么耐搓!
她正歇口气的工夫,他忽然夸赞:“搓得很好。”然后转过身,面朝她:“继续吧。”
结实的胸膛陡然映入视线,沐南心下意识拧眉。男人的胸不是没见过,但论及上手,这辈子她还没这么豪放过……
十璟看着她红润的面色,就连手臂也因方才过于用力而泛起胭脂般的桃红,好似被搓的是她。
自打她昨夜藏在屋顶,他便已有所察觉。
她虽易容成别人的模样,但她身上仍残留红玉髓的气息。即便她将红玉髓放在了山洞,只要她离得够近,他就能辨认出来。
昨夜他将魔灵强行融入体内,力量短时间内并不稳定。
为了拖住她,他几乎用尽法力。倘若继续与她在地宫缠斗,他根本挡不住。最后见她就要跑走,他才在情急之下打起发簪的主意。
他猜对了,她果真很在意这支簪子,想方设法要取回去。
沐南心根本不晓得他就是十璟,更不知自己已被识破。
她满心思都在琢磨怎么拿回他手中的发簪,脑筋都要转抽筋了,总算想到个办法。
“大王可将手中物件暂且放在池边,婢女还要帮大王搓手背。”她开口道。
十璟顺着她的话,松开了左手:“你帮我放。”
沐南心委实没想到簪子会如此容易到手,她伸手一拿,便将簪子握在手里。
她得意一笑,就要出池,手腕猝然被他握住。
“你既然说自己是魔族,应当懂得魔族的规矩和习俗。”他没头没尾地说道,沐南心不知所云。
“男女共浴一池,唯夫妻方可。”他笑了笑:“你身为魔族,必定知晓这些规矩,应当等我上来再帮我搓身,却非亲自入池。”
至此,沐南心总算明白他为何莫名说了句‘你既然说自己是魔族’,因为昨晚她就是这么同他说的!
这魔君着实狡诈,他从一开始就认出她是昨晚闯入地宫的人!
既然被当面拆穿,她索性冷脸,恭敬全无:“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簪子,拿到我就走,不耽误你泡澡。”
“很重要?”他问的是簪子。
“是。”她回道。
“多重要?比命还重要?”
他本是半开玩笑的问话,并没期待她的回答,却从她认真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他忽有些好奇,这簪子究竟有故事,能令她甘愿冒险也要拿回去。
“我可以还你簪子。”十璟也不为难她,但提了条件:“你留个东西替换。”
“什么东西。”
“留一缕头发。”
沐南心起初一愣,不知他要一缕头发有何用。但她并没打算拒绝,别说一缕头发,就算整颗脑袋上的头发都送他,能换回发簪有何可惜!
“拿刀来,你要多少,我割给你。”她大大方方扯开发带,将长发披下来。
话刚说完,他冷不防抓紧她的手腕,往身前使劲一带。
“啊呀!”沐南心没有防备地往前栽去。
好在她出手如电,欲撑住池壁稳住身形。没想到面前的魔君手速更快,精准地握住她手腕,令她无处可避。
天杀的!
失去重心的沐南心心里一阵咒骂,根本来不及抽手,啪地一声,整个脸撞向他的胸膛!
软硬适中,暖呼呼的……
呸!
沐南心赶忙回神,正要起身。忽觉热意自他胸膛熨过自己的脸颊,心间登时热浪澎湃,急窜而上。
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从鼻头涌出……
她坐起身,低头一看——好家伙,他胸膛上那团红红的,是我的鼻血?!
鼻血正顺着她刚才贴着的位置,蜿蜒而下,与他身上的水珠一并汇入浴池。
纵观此生,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男人没瞅过?两只手拍过的胸膛比吃过的仙果还要多。
怎么就流鼻血了呢!
“你的鼻子有点情况。”
他人还怪好的,用词这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