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看着,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直接转身上了长阶。
灵绡低头看着烫红的左手,想着刚才那个人。
“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她低着头,没注意前方台阶上的人,直直撞了上去,险些向后倒了下去。
灵绡猛地抬头,牧景渊正攥着她的手腕。
“不看路?”
牧景渊?京狱牢?
“好像是那晚牢房里的男人......”
牧景渊看了眼她通红的手腕,薄唇轻启:“手怎么了?”
灵绡终于回过神来,将手腕抽了回来。
“没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牧景渊挑着眉看她,“什么牢里的男人?”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那日牢房里浑身是血的男人。”
“就是我隔壁牢房里的。”
灵绡看着牧景渊,他应该知道是谁,毕竟那晚他也来了。
牧景渊神色稍顿,眸色晦暗不明,“在哪?”
“那些流乞之中。”
灵绡眼神指了指下方的人群。
“飞峦。”
“是。”
“在观里待着,别乱跑。”
牧景渊看了她一眼,嘱咐完抬脚下了台阶。
灵绡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道观的最里面,与山峭融为一体,向上望去,有一条湍急的瀑布自上向下流。流到观里,只剩下一道浅窄的小溪,灵绡朝着小溪走了过去,将手浸入水中。
原本灼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溪水,瞬间舒服了许多。
她就这样泡着,直到有东西落在脸上。
“下雪了......”
灵绡站起身来。
才将秋末,竟飘起了雪,她伸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冷莹莹的雪花瞬间融化于掌心,寒意袭身,明月如银。
“下雪了,姑娘来避避寒吧。”
灵绡寻着声音望去,观长清规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唤她,她抬脚走了过去。
“清规道长。”
她来到清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观里有芦肤膏,对烫伤非常有用,灵姑娘一会可以拿来试试。”他突然说道。
“那就谢谢道长了。”
灵绡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飘雪,飞雪时而扑面,时而飞旋,她嘴角扬着淡淡的微笑。
两人并肩站立,相顾无言。但奇怪的是并无违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安逸。
过了片刻,灵绡侧脸看他,“现在道长都是这么年轻吗?”
白日见他,她就忍不住想问,她以为道长都是白胡子老爷爷,可是身边的人确是霞姿月韵,眉清目秀。
说与她同龄都不为过。
清规眉眼微扬,木然一笑,“姑娘以为道长应是什么样子?。”
“总之不像是您这个样子?怎么着也应是须发鹤眉,仙风道骨。”
“但道长也却有看破红尘的气质,倒也不算违和。”
因为他的眼神说是无欲无求也不为过,空灵但又带了点点木讷,就像是经历过大喜大悲之后的那种释然感。
清规低眉笑了笑,像是认同了她的说辞,侧眸看她。不曾想她又突然问道:“道长喜欢下雪天吗?”
她伸长手在外面,雪花落在她掌心。
“姑娘喜欢下雪天吗?”清规反问道。
“不喜欢。”
她笑着否认。
“撒谎可不好。当你问别人是否喜欢的时候,其实是自己喜欢,问出口只是想要别人也赞同你的喜欢。可是自己喜欢,为何又需要别人来赞同?”
她笑着说:“因为需要别人的赞同,来证明自己的喜欢,是对或是错。”
清规神色凌然,眸子里闪着淡淡的疑惑:“如果别人不赞同,就证明错了吗?”
她望着掌心里的雪花,“没错,但至少我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喜欢。”
“姑娘不必如此伤感,就像这下雪天,有人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洁白纯净,不仅可以使万物换新,也可以涤进人的心里。但也有人不喜欢,因为它的寒冷,让人绝望无奈。但这不妨碍,它依旧洁白纯净,也依旧寒冷彻骨。”
清规抬眼望着被漫天雪白包裹的道观。
“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雪天路滑不易赶路,观里有为各位准备的厢房可以暂时避寒,等到雪停,方可再下山。”
清规说完就走进了雪里,屋檐下只剩下灵绡一人。她望着清规留下的脚印,直到那处重新覆满了雪,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此处也只有她一人。
“跑哪去了?所有人都在寻你。”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