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无法理解,他这几年找女朋友的标准,一定得是名字abb组合的吗?”年依摊手,摆出事实。
“也是,不过……”池敏青扬眉道:“人家不是甜心的甜,也不是甜心的心,年依,你是狗急跳墙,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表面功夫,跟你做过么,难道?”年依拧着好看的细眉。
也是啊,得多大的面子,至于让她屈尊降贵?池敏青自嘲:“是呢,我怎么没记性。”
她不愿跟这样一个小姑娘一见面就斗来斗去,只因骨子里不肯服输的好战因子作祟,嘴上非得占点便宜不可,于是说:“我也真是不明白,他比你大那么多,又是个花花公子,你不介意吗?你们小姑娘不是都整天憧憬着男人一辈子只属于你们自己,最好连别的女人的手指尖都没碰过才好?”
年依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自然也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池敏青精明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骄傲:“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我眼里和透明的差不多。”
年依紧了紧单薄的羊毛开衫,摇摇头,声音里没有一丝被激怒的痕迹,平静而温柔:“他算是个好人吧,虽然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从来没脚踏两只船,或是无缝衔接过,每段感情结束,他都处理得很好,你可以说他风流,但绝不下流,不是吗?”
“年依,你就这点儿追求?”
已经到大门口,车子等在那,到了不得不暂停话题的时候,她停下来转过身,问池敏青:“那你呢,你就不生气吗?跟了他那么多年,竹篮打水。”
池敏青分辨了很久,明白了她真的只是问问而已,而不是挑衅,于是说:“我没你那么异想天开,年依,你也适可而止吧。”
“这听着像句好话。”年依真心地笑。
“那当然。”
两个人从没这样和谐过。
田欣欣冲了澡又回到泳池,好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首饰,兴师动众地指挥着人为她寻找。
“脾气可不小。”年依“嗤”了一声,极为不屑。
在这一点上,池敏青难得和她达成了共识。
“他什么时候回来?”年依问。
池敏青说:“你见他什么时候需要和别人汇报自己的行程?”
年依没说话,电话直接打过去,语气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回来把那女的弄走?”
电话那端显然没能满足她的要求,她拧着眉毛撂下一句:“她不走我走。”
说完真的就走了,连衣服鞋子都没换,直接把等池敏青的那辆车给霸占了去。
车开走前,池敏青突然扒住车窗,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说:“好风度,好家世,好皮相,风趣博学,光是看着你,就足够让你沦陷,喜欢这样的男人会受伤,我已经习惯了,你能吗?”
年依盯了她一会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婆子。”说完,升起了车窗。
池敏青无奈地摇摇头,难得好脾气,又叫了一辆车。
年依没乱跑,偌大的三江,其实并没有什么合适她的去处。次日,年时川找到她时,她就窝在年华国际的套房里打游戏,手柄的格斗游戏,旁边陪着个眼熟的男孩子,他认得的,曾几次出现在年依身旁,胶皮糖一样,成天粘着个女孩子,有什么出息。
两人比肩,席地而坐,年轻的朝气刺痛人眼,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迷上这种幼稚又野蛮的游戏了。
她同男孩子一起出现在酒店里,他倒是不怎么生气,也就是玩一玩游戏,看一看电视,还能干出格的不成,开房?不可能的,真要来真的,外面酒店多的是,大的小的,主题的情趣的,她没必要非得往枪口上撞,除非她认为灯下黑,或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男孩子还算懂事,在他到来后主动道别离开,可小姑娘就是不肯回家,除非他答应把那斥巨资打造的游泳池填平。
这不是无理取闹还是什么?最终还是他答应,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女人,再不带回家,这才把人领走,路过前台,得知她在行政酒廊和旋转餐厅还分别挂了账,离家出走还如此丰富多彩,他气得忍之又忍,没有发作,只想先把人带走。
第二天上午,在酒店陪年依打游戏的男孩子找到了家里,恰好赶上他破天荒在家陪年依休假,小伙子带来一箱草莓和一盒刀鱼,双手捧在胸前,虔诚热情,送给年依。草莓鲜红可爱,一颗颗排着队,整齐地码在箱子里,刀鱼银白细长,盘在圆形透明盒子中,上面铺满保鲜的碎冰。
佣人阿姨将礼物接过,妥善安排。
草莓是王一轩一早去郊区的园子里亲自采摘的,刀鱼是别人孝敬他爹的,他家里给他置了新座驾,车也就是一般车,二十几万的大众,他专门来约年依一起去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