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失踪一周的神秘美人,有人曾在专业课上悄悄打听过年依,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来路,室友们自然明白是想追的意思,又不知年依什么想法,不敢乱说,因而为她的神秘又助一份力。
她领着个男生出现在食堂里,两人穿着气质乃至过分一致的步调都与这里格格不入。女孩漂亮,带着些轻易勾起人保护欲的苍白柔弱,男生帅气,比同龄人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清贵桀骜,自然引人注目,不过两人都不是高调的人,年依指着橱窗选菜,阿姨盛好后,王一轩接过去端着,然后找个角落,面对面坐下一起吃。
之前只是单纯的补液,补充身体缺失的营养,好得不会那么快,三天输液结束后,医生又给她开了一些缓解呕吐的维生素,只不过效果平平,年依的胃口依然不是很好。
两只金属色分格盘里各自装着二两米饭和一荤一素的家常菜,王一轩沉默的咀嚼,良好的秉承着食不言的好家教。半晌,他突然抬眼,淡淡的看了年依一眼,撂下筷子,两手收回桌边重叠,问:“年依,你不会真怀孕了吧。”
年依嘴里正没滋没味的嚼着一粒宫保鸡丁,闻言,腮帮一顿,如果手指也能播种的话……
再看向他时,冷哼一声:“怀的你的种吗?”
王一轩被噎了一下,扒拉着米粒故作惋惜地反击:“我倒是希望,你没给过我机会。”
“呵呵。”年依假笑。
两人默契的不再继续这个不成立的话题。
天黑了王一轩才打车返校,看得出来他想留宿,他们的关系始终含糊暧昧,停留在“分手后仍是朋友”的阶段,没有再进一步,彼此也都不挑明,但年依从不对他暗示性的举动做任何回应,以防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次日是周一,年依的假期也将结束,回到宿舍,室友们齐齐整整,看着任菲菲在市图书馆借回来的小说,偶尔讨论一下情节。
她洗漱完躺回床上,又开始犯毛病,宿舍楼院墙外就是大学城公交站点,严重的时候,她就连听到公交车刹车制动的声音,都要抱起垃圾桶干呕一会儿。
熄灯前,年依已经吐到肚子空空,血液上涌,脑袋发烧,得用毛巾冰敷着额头才能缓解头痛。任菲菲踩着她床铺的梯子扒上她的床头,忧愁地说:“你可咋办啊依依……”
年依眼睛撬开一条缝,“我看着你的脸就好多了。”
任菲菲是行动派无疑了,立马在学生证里撕下来一张一寸照片,送给了她,一并带来一块拿破仑点心给她吃。
年依欣然享用了她的投喂,跟她说:“这照片上有钢印,你还有用呢,改天你送我一张别的吧。”
任菲菲豪气地小手一挥:“没事儿,你先用着吧,我又不像你们得买半价火车票,我拿学生证也没什么用。
年依看了看那张蓝底一寸照片,上面的女孩子梳着高高的马尾,巴掌大的瓜子脸,额边几缕碎发,勾勒着明媚甜美的笑容。“你怎么这么好呢?谢谢哦。”她说。
“这么客气干啥呀……”任菲菲说话软绵绵的,被夸有些害羞。
说话间,熄灯时间到,座机铃声却罕见地响了起来,任菲菲离放电话的窗台最近,没走台阶,利落地跳下去接听。
丁宁小声嘀咕:“这么晚会是谁啊?”
因为大家都有手机,校园电话卡虽然有一些优惠,但每次使用时要按一长串的数字,很麻烦,所以宿舍的座机几乎是摆设。
史雨晴马上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说:“应该不是找我的,我信号很好,没失联。”
与此同时,任菲菲揭晓答案:“年依,找你的。”
电话线够长,年依直接把整部电话接过来放在床上躺着听,是年时川。
“在忙?”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年依手指头搅着电话线,低声说:“没有,熄灯了。”她自觉小声说话,不想影响到别人。
“那就休息吧,打你手机一个晚上,没人接。”他说。
年依找到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把滑盖推上去,屏幕亮起来,果然七个未接。
他找人从不夺命连环call,通常一遍没接通隔十分钟再打一遍,不接就不会再打,打七遍不符合人设,没生气实属罕见。
“我开振动了,手机在包里,没感觉到。”年依解释,“有事?”
“没事,刚到那还适应吗?”他问,其实只是今天没收到她报平安的短信。
年依中规中矩地答:“都挺好的。”
他又说了一遍:“熄灯就早点休息吧。”
看来果真没事,于是她如常道别,挂了电话。
她情绪明显低落,余下三个人都感觉出来了,她刚回来时虽然看起来身体不舒服,但不像现在这样,连沉默的呼吸声都充满了不快乐。
随后手机嗡嗡振动起来,年依一边接起来,一边看见万能赵小姐的名字备注。
“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