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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和二十八岁(1 / 3)

第二天上午,年依起得很晚,mp3里还循环播放着歌曲,电量已经不足,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听着听着歌就睡着了。

这个年纪突然爱上了悲伤情歌,听《借口》《搁浅》,听《江南》听《我们的爱》,喜欢被那些苦涩的歌词和伤感的旋律虐得死去活来。年时川也有一个小巧的音乐播放器,是一个很普通的oppomp3,她失眠时曾借来听过,他喜欢陈奕迅,听《十年》《k歌之王》,也喜欢王菲,听《暧昧》《乘客》,那些歌也都不是快乐的,只不过伤感更加含蓄。

他也爱过什么人吧,他那样的家世样貌,学问又好,天之骄子,恐怕追在他身后的姑娘能组成一个合唱团了,二十岁时的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年依想,总之,28岁的他要娶秦琴。

想到这,她又是一阵悲从中来无法抑止。

每次回家她都是下午才返校,恨不得在家拖到最后一刻,这次她收拾了比平时多出一倍的行李衣物,没等中午开饭,就踏上了返校的电车。

门把手上湾月坊的点心已经冷透了,在透明盒子里留下朦胧的水汽,钟点工请示过男主人后,取下来丢掉了。

年依从每次最后一个回宿舍的变成了第一个,她先去食堂吃了午饭,假期的学生餐厅没什么人气,返校的同学大多也都在周围的小吃街解决了,打饭的窗口只有尖椒干豆腐和西红柿炒鸡蛋两个菜,年依不喜欢尖椒和西红柿,去回民区买了一碗鸡蛋羹和一个豆沙包。

食堂不如家里,家里总是变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不管是做饭阿姨还是年时川,都会尽量避开她不吃的东西,离开家却总想起家里的种种好,这可不妙,年依想。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年依打了两壶开水,沿着回宿舍的路慢悠悠的走,三江银杏树遍地都是,校园里除了杨树和槐树,就数银杏最多,叶子已经开始掉了,她捡起其中的一片,举起来看,叶片斑驳,脉路清晰。

她想起曾看过一位叫做聂鲁达的诗人写过的一句话——为什么树叶会在感觉变黄的时候自杀?

这位有趣的诗人还曾写过另外一句——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回到宿舍,晓萍已经回来了,魏琳琳和邹静总是卡在熄灯前才舍得和男友分开。“我帮你打好热水了。”年依说。

“啊,你真好。”晓萍亲热的把从家里带的油茶面给年依分去一些,那是她妈妈亲手炒的,放了白糖和果仁,用开水一冲,又香又甜,马上深秋了,喝上一碗浑身都要暖起来。

年依和她道过谢,把之前在学校小书屋买的两本书分了一本给晓萍看。文科班的学习风气和理科班明显不同,几乎人人桌箱里都有课外读物,老师也不太管,最近班里的女生疯狂迷郭敬明,年依买的两本书就是他写的。一本《幻城》,是玄幻小说,围绕着崇尚自由的冰族皇子展开的故事,语言华丽,对写作文很有帮助。

另一本《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就是借给晓萍的那本,是一本与青春有关的散文集。

返校的下午通常都是这样度过的,年依和晓萍靠在同一张床上,一人捧一本书,分食一袋奶油锅巴。

年依正惊叹于星轨的真实身份,Q、Q响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号上的好友五个手指头就数的过来,能经常聊上两句的也只有那一两个。

她把手机放在摊开的书页上,回复消息。

麦乐迪:“下午干什么?”

年依要长大:“在宿舍看书。”

麦乐迪:“什么书啊,这么认学。”

年依有点反感,她一向不喜欢旁人追根究底,尽管她知道这就是闲聊而已。

年依要长大:“《幻城》。”她已经不打算再多说,继续投入到故事里。

显然对方没察觉她的心思,还在继续发来消息。

麦乐迪:“这个作者很有意思,他每每写到结尾时,都好像尿急似的把人全写死。”

年依翻了翻《幻城》的结局,不知该不该笑,又是悲剧结尾,人都死光了。

年依要长大:“你也看郭敬明?”

麦乐迪:“看过《梦里花落知多少》。”

年依要长大:“我也看那个了。”

麦乐迪长时间没有回复,年依看了看聊天记录,自己果然是天资卓越的话题终结者,很好。

正当她重新投入阅读时,消息又开始发过来。

麦乐迪:“一起出去走走吗?”

年依要长大:“你要和我见面?”

麦乐迪:“聊了这么久,你不想见见我?”

年依要长大:“并不想。”

五分钟后,麦乐迪:“好吧,你真绝情。”

这次过了很久,再没有消息发来,任谁被这样明确的拒绝过,应该也不会再主动联络了吧,年依想,这样也很好。

青春疼痛文学盛行时期,文字总是千篇一律的惆怅中带着不约而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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