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事来,“师父怎么放你一个人下山了?”
我支支吾吾道,“我是一个人偷偷溜下山的,师父不知道。”
小池吃了一惊,“你下山多久了?”
我回答,“约有半年。”
小池问,“这半年,没有任何师父的人出现在你身边抓你回去?”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我前段时间一直跟在陆言之的身边,没有任何异常,几天前才去的谢家庄。”
小池听完拍了拍我的手,“倒也没事,此次武林大会定会碰上,我在你身边护着,不让她们随便带走你。”
我呜呜两声抱住大师姐的细腰,虽说我和大师姐十年未见,但幼时一块在山上练功的亲密无间关系依然让如今的我们相处起来毫无间隙。
大师姐作为师父的女儿,按理当是玉女堂的下一任圣女,但奈何十年前谢展天得知师父坏了他的孩子并且生下来后,强行领着大师姐归了谢家族谱,否则也不会轮到我当圣女。
也因而,细心呵护大师姐长大,看着大师姐一步步有了圣女的样子而高兴的玉女堂的几个堂主,格外疼爱大师姐。
若是大师姐发话,我相信那几个苛刻的堂主肯定不会不听的。
我和大师姐依偎在一起一块聊着这十年间的经历,比如二师姐弯月武功现在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强的,但也是性子最冷的。
再比如我们玉女堂招了个有史以来第一个男弟子,霖峤。
这个霖峤小师弟性子偏软,也很好说话,长得漂亮极了,是师父四个弟子中最得师父真传的。
而我,这十年来,一心就想着下山,为了下山各种路子方法尝试了个遍,武功都练到姥姥家里去了,山上就属我最闹腾,最不让人省心。
因而,我确实很纳闷,为什么师父三年前会选择我作为下一任的圣女。
其实我们玉女堂也可以出个圣子啊。
如此聊着我们竟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撩开帘子一看,已经星月悬天,马车挂着的灯笼都点着了。
我想起下午跟谢景说的很快就回来,暗自恼了自己一句。
不过想是这般想,我却丝毫没有想动的念头,再者,夜晚赶路不安全,估计到了下一个驿站就调整休息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马车就陆陆续续停了下来,管事的人去驿站商量了客房安排事宜,没过多久就派人通知我们可以下马车去房内休息了。
我们一众人数多,客房所剩不多,赶路在我舟车劳顿,几个管事和镖局的头领都很负责,我便主动提出和小池睡一个房间。
谢景听闻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谢舟横也望着我一挑眉,语气辩不出好坏道,“倒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亲近上了。”
小池迎着谢舟横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小月牙天性率真可爱,与我一见如故,这一趟能够结识小月牙,便不算白来。”
谢舟横眯了眯眼,“你向父亲哀求这么久,认识个江湖女就自满了,肤浅而已。”
他这话不仅不顾及小池出门在外的颜面,话里话外更是看轻我的身份。
刚才在马车里与大师姐交谈我早已知道谢展天压根没告诉其他人小池的真是来历,只是对外称一夜情遗落在外的孤女,看谢舟横对大师姐的轻蔑态度,足见大师姐在谢展天的府里遭受的委屈。
我目露凶光,嘲讽回去道,“枉你身为读书人,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小池作为你妹妹,你身为兄长半点照看担当没有,言辞更是眼界低微。呵呵,江湖女,擦擦你的狗眼四处看看,周围一路护着你前行的哪一个不是江湖的好汉大侠,你敢对着顾大哥说这番话吗?”
顾大哥便是顾野,镖局的总督头,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威猛至极。
顾野被我提到更是直接盯着谢舟横看,像是说你有本事将原话对着我再说一遍。
谢舟横还想嘲讽回去,但被顾野拦在身前,嘴唇嗡动了半天,气急败坏丢出了一句“粗俗!诚哉,小人不可与之也!”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正巧这时谢景刚打点完车队,听到那句“粗俗”时向我看来,我想起他之前的那句“粗鲁”,内心一气,谢家同出一脉,用词都是八九不离十,谢舟横都这样,谢景估计也差不多!
我心中还在生气,理智早已出走,更是忘了小池在马车上说的谢景人倒是不错那些话,也头一甩,噔噔上楼去了。
小池被谢舟横嘲了一番倒是丝毫不生气,反倒是无奈笑笑,她转身对出身帮忙的顾野道谢,“多谢顾大哥挺身而出。”
顾野无所谓笑笑,“我没做什么,往那一站而已。那小子也是怂,只敢怼你们这些手无纯铁之力的弱女子。”
听到手无纯铁之力时,谢景笑了笑,扫了一眼气质柔柔弱弱的谢小池,又想起那鞋都要给蹬冒烟的向月牙,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午夜时分,驿站四处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