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地杵着。
李卿卿歉意地笑了笑道：“看了我还是做少了，原以为大家吃不惯这小玩意的。”
“哪里的话。”阿三与刘大厨又一阵恭维，把李卿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她快活起来了便邀他们继续吃厨房里原本给裴少衡准备的那份，两人也十分给面子。
一个接一个的桂花蜜都进了阿三与刘大厨的肚子里。
又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桂花蜜，李卿卿灵机一动，要不她把这个吃了？裴少衡不就不知道这事了吗？
她正犹豫要不要下口，身后传来裴少衡的声音。
“听说你做了京都的桂花蜜，他们都说好吃。”
他们自然是阿三与刘大厨两人。
李卿卿含糊应了应，急中生智撒了些许桂花在白瓷盘上，看着倒也别致。
她转身递了给他，裴少衡看到桂花愣了一下，想着也许她只是听说过这个小吃，因为桂花蜜这个小吃里是根本不放桂花的。
他又看她一脸期待，于是拿起厨房的筷子夹走那最后一颗，软糯香甜的桂花蜜在唇齿之间化开。
“没想到加了桂花，更显得香甜。”
他淡淡评价道，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李卿卿嘿嘿一笑掩饰她的尴尬，幸好是弄拙成巧。
裴少衡看着她，忍不住夸了一句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大人，我也不能老是白吃白喝，大人以后还有什么想吃的，我都能学。”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等学堂发了薪，我便可以带大人还有阿三去买很多好吃的了。”
裴少衡似乎有话想说，临到嘴了又憋了回去。
她要是知道她的薪酬是从他的俸禄里扣的，不知道该如何作想呢。
县里本不愿开办女子学堂，他一直坚持，提出了办学的费用从他的俸禄里扣，才有了如今这个机会。
“今日学堂上写了信来，说你教得很好，你若是有什么要县里帮忙的，都可以跟我说。”
“说到这事，卿卿还真是好奇，为什么大人如此看重女子进学堂？”
裴少衡听到她这样问，又想起长公主的嘱咐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细细跟你说来。”
他出京都的前一晚，年近五十的长公主找到了他，让他在永州时看看能不能兴办个女子学堂，要是做出了成绩，她便能向陛下进言，全国兴办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能有科考为官的途径。
公主大义，他也不敢辜负，虽然他是男儿身，也正是因为他是男儿身，又居官位，他也很愿意为女儿们争一番天地。
所以李卿卿的身上还背着长公主的希冀，只怕现在告诉她，她要被吓跑了。
“想好下节课讲什么了吗？”裴少衡淡淡问道。
“隔壁学堂的老师叫我教些女德女训，我自己觉得选用一些四书五经中的简单词句教也是不错的。”
“嗯，按着你自己想的来，君子非广博无以致学，不必拘泥于某一些内容。”
得了裴少衡的首肯，李卿卿心里边便有底了。
到了晚间，驿站的人送来了信件，阿三将信收在袖子里，又慌慌张张地跑到他的房里看信去了。
阿三爱做耳报神，所以裴夫人最放心他跟着自家儿子远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事无巨细地被他禀报上去。
裴少衡也知道他的行径，但他素来只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的监督对他正身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阿三打开信封，信中裴老夫人也十分乐见其成，并说裴家不是什么看门第的家庭，妾室只要安分守己，延绵子嗣便好，至于正妻，裴少衡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安心过日子便好。
裴夫人信中强调了，让阿三促成两人好事，要是怀了身孕，她大大有赏。
阿三痴笑着想着，大人与李姑娘至少已经做了两次好事了，怀上小主子也是指日可待。
他藏好了信，便去两人的卧房听墙角。
奇怪，怎么没什么声响。
直到裴少衡从偏房出来，阿三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两人分房了？
他欲哭无泪道：“大人，您怎么睡在偏房呀？”
裴少衡抖了抖靴子上的泥土，疑惑地看向他。
“我的卧房不是李姑娘在睡吗？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我怎么好跟她同床共寝？”
阿三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听到“黄花大闺女”彻底崩不住了，一想到他跟夫人谎报军情，近在眼前的赏赐还跑了空，他恨不得仰天长啸来发泄心中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