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遍,一万遍,也依旧是谎言。既然你已经大概猜到凶手是谁,就应该明白,她还有机会。但她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在那之后,她就会有一个崭新的生活,一个……一个没有过去包袱的生活。”
松下智辉不断地摇着头,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涌:“不……不!这怎么可以?!明明……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明明……明明是我们的不作为,才将她逼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她是凶手,那我们也是凶手,眼看着她陷入深渊,却又没有把她拉上来的凶手。”
“那为什么不呢?”
特瑞莎试图把这句话憋回去,但是又没能憋回去。她可以理解这种不愿意跟强权硬碰硬的想法,也可以理解那种恐惧感。可理解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理解也不代表那些事情,就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事实上那些畏惧,那些不作为,不是正常的。当所有人都选择了不作为的时候,那还有什么善恶之分?
松下智辉听到特瑞莎的话,呆滞地看着前方,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妻子,还有自己的儿子。他踉跄地跌在地上,跪着,头抵着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特瑞莎轻轻蹲了下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别害怕,松下先生,你要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第二次机会。无论是谁,无论他做过或者没做过什么事情,只要有悔过之心,在下一次面临选择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应该足够了。”
松下智辉猛然紧紧地抱住了特瑞莎,口中还喃喃着“对不起”,显然是有些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小姑娘了。特瑞莎还是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彻底平静下来才将人放开。
他冷静下来后,这才说了一句:“我愿意为她作证。”
特瑞莎冲着他笑笑后,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没问题!我也会为她找个好律师的。”
说着,几个人离开了临时审讯室。高木警官还一头雾水的样子,困惑地看着特瑞莎和柯南。而毛利小五郎则是略有所思,不过还是一副自信满满地说:“看,我就说吧,肯定是先前那个女人下的毒!”
柯南拉了拉特瑞莎的袖口,低声问:“你上哪儿找律师?”
特瑞莎摸了摸下巴,也悄悄地回答了他:“我可能得找我家里人解决一下这个麻烦啦。”
柯南笑笑,脸上带着自豪:“没关系,我知道一个律师,她肯定会帮她的!”
特瑞莎耸耸肩,也不是很在意:“也行啊,反正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站在她这边的吧。”说完,她又有些难过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高木警官没有理会正在狂笑,顺便跟目暮警部侃侃而谈的毛利小五郎,凑了过来:“什么情况啊?”
柯南和特瑞莎对视一眼后,还是由特瑞莎出面解决高木警官的疑惑:“我们先前审讯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凶手,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高田名嘉毒的品种说对了,但是剂量不对,松下智辉的理由很充分,但是毒的品种说错了。那么剩下只有一个人,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却又能让其他两个人都想替她顶罪,只能说明……她在这件事情里,应该也是一个受害者。”
高木警官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太明白。
“她是一个少女,一个受害者,还能有什么情况,能因为坐视不理而愧疚成想要替她顶罪?”特瑞莎叹口气,却也不想明说。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恐怕最令人难受的猜测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