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们，别赶我们走。”
宋孝闻双眼通红，攥紧的双拳隐隐颤抖。
对面一群人站成一排，其中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你刚刚说你们大哥牺牲在了前线，我倒想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呢？保了什么家，卫了什么国？他那不叫牺牲，好吗？”
“你再说一遍？”
宋孝闻上前一步，紧紧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如果我大哥还活着，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这样跟我们说话吗？你有什么资格？你凭什么侮辱他！”
“哎哟，还当自己富二代公子哥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我、呸！”
“你……”
宋笙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拉开了宋孝闻，狠狠朝那人甩了一巴掌。
“如果不是我大哥，你们甚至连进入地下城的机会和时间都没有，知道吗？你以为我们稀罕这里吗，这死鱼烂虾一样的味道，你们呼吸得还痛快吗？你们，就在这里，腐烂到底吧，我深深地祝福你们。”
说完，她牵起宋孝闻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咱们走。”
两人开着一辆快要报废的车子驶出了地下城，望着城外阴郁的天色，宋孝闻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烟，老爸并不知道外面有很多掠夺者，所以他觉得城外的世界充满了希望，他想逃离地下城。但是咱们跟掠夺者打过交道的，那群畜生无恶不作……我只担心……”
“可是你看看地下城的生活，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地下城已经坍塌了，物资也没剩多少了。城外的世界，好歹还有一线生机，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有彼此，出了什么事咱们一起扛。那么多事咱们都挺过来了，对吗？”
“嗯，你说得对。”
“出发吧，汽车人——”
“噗。”
宋孝闻没绷住笑出了声，“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有一阵子迷上了葫芦娃，每次还非得拽着大哥一起看。”
“哈哈哈哈！大哥还说，要是真有葫芦山这种地方，真想把咱俩扔上去。”
“哈哈哈！阿烟，有个问题，我想问已经很久了。”
“什么问题，随便问。”
“你跟大哥之间……”
想了想，宋孝闻话锋一转：
“你看啊，你今年已经快32岁了，总共只谈过三段恋情，这三个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个子非常高，颀长又健壮的身材，你是个极度颜控没错，但怎么能控得如此凑巧呢？别说你了，我偶尔都会在他们身上看到大哥的影子。你说实话，你真正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是不是宋千仰？”
空气凝滞了片刻，她轻轻降下了车窗，望着窗外朦胧的景色。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们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吗？我太了解你们两个了，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人，就是你们俩老是拿我当傻子一样。”
“这件事，本身就很荒唐不是吗？一个是你那么依赖的大哥，一个是你亲妹妹，让你知道了，你真的不会怀疑人生吗？有朝一日，曾经的大哥变成了自己的妹夫？妹妹变成了大嫂？‘我把你当大哥，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想睡我妹妹’——这种事，你真的能接受吗？”
宋孝闻却爽朗如旧地笑了，露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吧？你应该这样想，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一个是我亲妹妹，两个都是我深爱的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老实说，如果不是大哥，将来是别人做我妹夫，我还真接受不了！这世界上谁能配得上我妹妹呢！我思来想去，只有大哥了！”
“哈哈哈哈，真是服了你！怎么一脸阳光说出这种话来的？你老实说，这段台词，你到底背多久了？”宋笙嘴上在笑，心头却泛起一阵愈演愈烈的刺痛。
她降下全部车窗，悄悄深呼吸，眨去眼角的雾气。
“我跟你说，即便是爷爷，也未必不能接受这种事，你信不信？他都能接受大哥爱上男人，怎么就不能接受大哥爱上自己的妹妹呢？你好歹，是个女的吧？”
“噗——”
宋笙仰头笑了好一会儿，这才举起了拳头，“给我闭嘴吧你，我真怕他老人家今晚托梦来找我。”
“哈哈哈哈！至于辈分什么的，是乱了点，我承认，但谁在乎呢？我甚至想过，将来你们要是结婚了，你们新婚的房子里必须给我留一间屋子，咱们三个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生活，我要做一只最闪亮的电灯泡！”
“您是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吗？”
宋孝闻索性将车子停下，又笑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
“大哥不可能喜欢男人的，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打包票的。其实我猜过，大哥应该早就心有所属了，只是这个人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常常撞到大哥晚上不睡觉，就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愣神。看上去，真的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