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堂中无了旁人,秦永山方才问道:“那弟妹呢?弟妹近来可还好?”
提起正妻文兰,盛瑞满面不屑与厌恶,“她啊……约莫就是这段时日的事情了……”
听到盛瑞的回复,秦永山心中暗喜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哎……纵然弟妹卧病在床,你也万万不可怠慢了我表妹,她毕竟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总是需要多些关心的!”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定然会啐骂秦永山一声无耻无德。
正妻卧病在床危在旦夕,他让做人夫君的将心思都分给一个怀孕的妾室,当真有悖尊卑。
说出去定然会惹人嗤笑。
可是臭味总是相投。
为达目的不顾脸面的盛瑞连连称好,还承诺等文兰归西之后,会扶小妾做正妻。
若是一心为着盛瑞着想的文兰听到二人这段荒唐至极的对话,怕是会气得当场断气西去。
盛瑞的小妾来送了茶水与果子之后,便以身子不适不便待客为由离开了前堂。
目送心爱的小妾离开后,盛瑞方才收回视线,与秦永山谈起了要事。
“怎么样?国舅获得那些兵卒将领的信任了吗?”盛瑞亲自为秦永山斟了茶水。
“这有什么难的!”秦永山掂起茶杯轻轻抿茶,“只要好处给到位了,那些人自然愿意为咱们办事!”
盛瑞眯了眯眼,瞧着自信万分的秦永山,半信半疑问道:“哦?国舅您笼络了几成兵力了?”
“大概六七成吧!那些兵卒都在我秦家的掌控之中!他们还要在我秦家的手底下讨饭吃,不敢不顺从我秦家!”
盛瑞转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这事哪儿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不对劲。
“国舅还是仔细些吧!这些人如此容易收买,当心其中有诈!”
秦永山摆摆手,自信地道:“亲王就别多虑了!这件事定然不会有差池的!”
“那另外三四成呢?可有接触过他们?”
“那些人倒是倔驴一般不肯归顺!不过他们听命于咱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成吧!这件事情还是要多多麻烦国舅了……”盛瑞也举起茶杯,朝着秦永山那儿倾了倾。
“何来麻烦?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秦永山趁机恭维道:“替您谋划做事,是我的荣幸!”
两个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凑在一块,那些腌臜事都能奇妙地被蒙上一层充满道义的色彩,若是如此精彩的一幕被编成戏,定然会惹得满座叫好。
“如今沈平承锒铛入狱,左右相之位皆是空缺……朝中事务繁杂,咱们还是趁早去帮着做些事吧!省得陛下回来了,事情都拖着没做完!”盛瑞眼中划过一道暗芒,“今午咱们一道去户部瞧瞧吧!”
既然秦永山已经收买了京城中六七成的兵力,那么,他的黑手也能慢慢地从兵部摸到户部去了……再接着就是吏部……
至于盛瑾这个失去实权的皇帝……
他能否活着回来主持大局,还是听天由命吧!
——
盛瑞与秦永康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到底是逃不开盛瑾的眼。
某日,容纾难得空闲,她担心盛瑾真的乐不思蜀,便回到征亲王府逮着盛瑾问事。
正要出门去考察风土人情的盛瑾被迫留在征亲王府中将近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无巨细地告诉容纾。
当说到盛瑞等人的势力已经慢慢渗透进了户部,容纾准确地说出了盛瑞的计划。
“从兵部到户部……只要再拿下吏部,陛下的皇位不就不保了吗?”
此事容纾有料到,但未曾细想过。
“嗯。”盛瑾风轻云淡地应着。
容纾蹙着眉,打量着盛瑾,但她转念一想,还是将悬着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罢了……陛下定是准备好了后路,我也不必过于担忧……”
“你怎总是如此信我……”盛瑾轻笑。
“我信你不会忍心看我失去我在乎的人,你会替我保全他们。”
在乎的人……
“除了娘以外,你最在乎的人怕不是沈平承吧?”
“娘是至亲,他是至爱……”
“不过短短两年半,就这么草率地倾心于他,可能与我说说是为何?”
容纾支着下巴,面露苦恼,想了许久,她只是道:“大抵……是他趁虚而入,又以真心换真心吧。”
沈氏伉俪之间发生过、经历过什么事情,盛瑾知道得不多,但他知道沈平承从来都是护着容纾的,即使因为她而被朝廷众官排挤也不曾在众人面前避讳她。
而不似他,从来都是将容纾严严实实地藏着掖着。
容纾的心,是沈平承该得的……
……
应容纾的强烈要求,盛瑾取消了往后所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