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等着投喂,小厮只得又抓一把。
小厮余光瞥见着快步而来的沈平承,忙放下手中的谷子前去迎接。
“沈右相!有失远迎!”
“无妨!是我家夫人久不闻国舅夫人的消息,心中担忧,让我过来打听打听!”
闻言,小厮叹息一声,“您有所不知!我们四爷七日之前方才从凉州传信回来让小的去秦家问候国舅夫人一声,可到了今日,小的也没找到国舅夫人!”
这小厮是秦永康多年的亲信,既能为他看管鸽舍也能为他打点家中杂事,小厮要进入秦家找人并不难。
“那国舅呢?国舅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自打一个多月前孙家出事之后,秦永山为了躲避麻烦,向朝廷告了长假。
看着眼下的情况,若非孙家风头过了,不然是见不着他人了。
“据说国舅听说了孙家出事之后便去了河州一趟……小的猜想国舅可能带走了国舅夫人……”
沈平承的眉头微微皱起,“国舅离京的消息可否属实?”
“属实与否不好说,这是小的那日回秦家时听见的!”
沈平承面露沉重,他点了点头,“此事我会想办法,秦家那里你多盯着些,有问题送信去沈园!”
“诶!”小厮忙称是。
回到车上,沈平承愁眉不展。
孙家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孙家那些案犯也在半个月之前押送回京等待盛瑾亲自讯问了……若是秦永山此时还不出现在京城,实在是说不过去……
沈平承揉了揉酸痛的额角。
秦永山是否离京,还需打个问号,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孙若梅。
……
彼时,京畿一处别院。
“秦永山……你有本事直接弄死我!”鼻青眼肿的孙若梅靠在柜边,一道暗红血流顺着她的鬓发流下,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她颜色鲜亮的衣裳上,染花了丝绸大袖上的金丝大雁。
“你以为我不敢吗!”满面阴沉的秦永山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砸碎在桌上,只余下手中紧握着的一块锋利的碎片。
方才被秦永山打得视线模糊的孙若梅,只依稀看见秦永山的影子靠近。
她双手撑着地,迫使自己向后缩,她不知道秦永山这个疯子究竟会再对她做出什么来。
“既然你已经不中用了,不如就更不中用一些吧!”秦永山恶狠狠道。
一道疾风划过,是秦永山抬手余下的。
“哗啦——”
“啊——”
皮肉被锋利瓷片划破的声音伴着凄凉可怖的惨叫声环绕在偌大卧房中。
一道又一道斑驳的划痕横亘在孙若梅的面上,眼见着皮下的肉因着皮肤开裂而被翻出,血丝迅速从皮下冒出,一丝一丝汇聚成了血流……
“秦永山你就是个畜生——”孙若梅捂着鲜血纵横的脸,声嘶力竭地吼着。
“畜生又如何?这天底下做畜生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会缺我一个!”
听这句话后,孙若梅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比不上她心底的疼痛了。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的二女儿也死在了一个和秦永山一样畜生的男人手下。
那个可怜的孩子被秦永山远嫁去西南就算了,还被她的夫婿虐待致死……
据说,她临死前还一直喊着娘……
孙若梅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想象不出绝望的女儿在最后的时日里会有多么无助害怕……
孙若梅哭着哭着竟然疯癫地大笑出了声,扭曲的笑容与满脸的鲜血泪水放在一块儿,竟然不显得半分违和。
“秦永山,我的两个孩子全都被你害死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呢——”
见孙若梅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秦永山猛然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再将她的头狠狠往桌面砸了过去。
只砸了一下,孙若梅便失了一身气力,歪歪斜斜地顺着桌腿瘫了下去。
孙若梅头脑与四肢发麻,动弹不得,双眼也彻底黑了。
见孙若梅几乎没了动静,秦永山嫌晦气地冷哼一声,愤然甩袖离去了。
木门被狠狠甩上,孙若梅躺在冰凉的地上不知多久。
萧瑟秋风将房中小窗吹开了些,习习凉风吹拂着奄奄一息的孙若梅为她送来了一丝清醒……
不能死……
绝不能死……
如今,还不是死的时候……
——
得知秦永山与孙若梅一同失踪的消息,容纾被惊得红了眼。
“你快去寻陛下找找他们……若是秦永山发现账本是若梅姐那儿传出来的,若梅姐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见容纾心焦,害怕她急坏身子的沈平承连忙安抚她,“指不定国舅夫人自己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