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瞪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庞。
林洛东收剑:“是你。我还以为……”
钱多多一连三问:“你以为是谁?你不是同刘浩宇在客栈吗?怎么在这儿?”
“先出去再说吧。这里不安全。”这山洞白骨遍地,诡异阴森,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可钱多多是莫名其妙从桃花树进来的,暂时还不知如何出去。
林洛东却似乎对这山洞极其熟悉,他走到山洞一旁的墙壁边,伸手拽了拽墙上一棵不起眼的枯草,墙壁忽地裂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秘道,密道内黑漆漆的,比起山洞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洛东拉着钱多多弯身进入,两人弓着腰,拐了几道弯,不一会儿便见前方出现点点亮光。出了山洞,眼前是一片广袤的田地,只是却因为年久未曾有人打理,如今略显荒凉。远远望去,旁边似乎有一座村庄。
“这里是?”钱多多问道。
林洛东:“是我家。”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父母只是一对平凡的农民,同村里其他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可有一日,突然来一道士,身后跟着大批官兵,他们在村里四方位上埋入了奇奇怪怪的符纸,自此,村民们陆陆续续得了怪病,药食无医……”林洛东顿了顿,望着远方荒芜的村落一动不动:“我父母也没能逃过此劫,临去世前,嘱咐我远远逃出去。他们的尸体被还留在村里的官兵们带走,扔进了这个山洞之中……我偷偷跟着运送的官兵来到此处才知晓这山洞中的玄机,而后趁他们不注意仗着自己矮小,偷偷溜了出去。”
他想要查明真相,想要为父母报仇雪恨,想要为死去的村民们讨一个公道,可当时的他太弱小了,果腹都困难,他只好跟着乞丐们一路乞讨,出了佛路国,遇到刘浩宇和钱多多……
如今重回了佛路国,他迫不及待地来了这里,想要寻些蛛丝马迹,他想要知道,他的父母和村民们因何而丧命,想要知道诡异道士和官兵们的背后到底是谁。只是调查凶险万分,他本不想让钱多多知晓此事。
钱多多看着林洛东苍白的侧脸,有些心疼。她紧紧握住林洛东微微颤动的手:“我们去看看那些符纸,说不定能查找到什么。”
“他们背后之人定然非富即贵,你……”林洛东有些担心。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你莫要害怕,我很厉害的。况且,我已经参与进来了,若是背后之人知晓我也进了山洞,你说他能放过我吗?如今之计,在于早些查到幕后黑手解决他。”
两人从破落的房舍里拿了两个生锈的铁锹来到了村庄的东面,二话不说便动手挖了起来。直挖到手臂酸痛,才碰到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细细绘着繁复的花纹,与钱多多捡到的极其相似,同样用金粉混着朱砂绘制,即便在地底埋了许久,依然不曾褪色。
林洛东跳下土坑,将木盒捡了上来:“这花纹与佛路国皇室所用花纹如此相似。”他将木盒打开,一张红色符纸被叠的整整齐齐放置在盒子里。
钱多多将符纸展开,细细观察着上面的符纹:符纹的笔触甚至奇怪,不像毛笔绘制,笔画边缘毛毛躁躁……再多她也观察不出来了,她学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在对那些奇形怪状的符纹没有办法。
两人又去了其他三个方位,将木盒挖了出来,还细心的把土坑回填,又用干草盖住,以防有人再次回来发现符纹被偷,打草惊蛇。
“走,我们再去村里转转,看能不能寻到其他线索。”钱多多提议。
林洛东自然也想找到更多线索,两人各抱着两个盒子,从最近的一间农舍开始,一家一家地细细寻找。每个屋子内均蛛丝满布、灰尘遍地,桌椅歪的歪倒的倒,屋顶也是破烂不堪。每间屋子似乎都被吸食了生气,连杂草都无法在屋子里生长,整个院子光秃秃的,只剩农具窝在墙角承受着日晒雨淋,逐渐腐蚀。
“有些奇怪。”钱多多看了几眼那些锈迹斑斑的锄头、镰刀:“每家屋舍内器具虽有不同,但为何都没有扫把?”
不可能每家都打扫院子吧。
林洛东亦是皱眉:“我离开前,家里还是有的。”
钱多多想起城门口守卫露出的那截干草,以及拉她进来的那棵桃树,看来这次的精怪应属木科。只是整个村落因妖精作怪消失,怎没有听土地公公向上汇报?
钱多多趁林洛东在堂屋内四处查看时,去了一侧的厨房,拿金子敲了敲地面唤道:“土地公公,土地公公?”
可无论钱多多如何呼唤,都不见当地的土地接应。莫非……钱多多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忙回到堂屋询问:“村子里可有土地庙?”若是想进入土地居所,必要经过土地庙。
林洛东遥遥头:“原来是有的,那道士来时给封上了。”
“带我去看看。”只怕土地凶多吉少了。
此时的土地庙只剩了几块废弃土疙瘩,连屋顶和墙壁都不见其形,更不用说土地公公的雕像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