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论便是揣度圣意造谣生事,陛下从未定下任何人为中宫之主,何谈本宫要让位于你。本宫心知你今日拦下本宫是想要求得和睦共处,但这宫中除了你我还多的是觊觎后位之人,你与我所说之事,往后还是不要宣扬为好。”
章晓芙这才明白了皇贵妃苦心,忙行礼拜谢:“方才是嫔妾失言了,姐姐训诫的是。”
盛澈举了举手中食盒:“这便是谢礼了。”
章晓芙眼角立刻染上笑,点点头:“姐姐喜欢便好。”
“行了,天色已晚,你也赶紧回宫吧。”话落,盛澈转身往勤政殿走去。
章晓芙立在原地没动,忽然又唤住了她。
“姐姐。”
盛澈回头。
“嫔妾不会和姐姐抢陛下的!”章晓芙又一次自作聪明的示了次好。
先头的话都没惹到盛澈,唯独这句,她听着却十分不顺耳。
“这天底下,谁都抢不了!”她沉声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人走远,章晓芙立刻软了脚,身旁的小婢女赶忙上前去扶:“娘娘,太后娘娘不是说不要您接近皇贵妃吗,娘娘怎么不听哪。”
章晓芙擦着额上细汗,缓声道:“都说皇贵妃跋扈,但你可有见过她刁难妃嫔苛责宫人,我还曾见过交泰殿的奴才往惊蛰轩里送过不少的补品,听说里面只是住着个病了又不受宠的婕妤。祖父常教导后辈要与人为善,我如今对她好一些,想着往后她便不会为难我的。”
“娘娘别是把皇贵妃想的太过仁善了,奴婢可曾听说她与德妃安妃皆生过冲突,如今那二位哪个落得好下场了?”
章晓芙帕子捂在怦怦直跳的心口上:“所以我才更要向她示好,既然斗不过倒不如安分守己些,我从未想过要争后位,但太后与祖父皆有授意,我也只能照着他们铺的路走。”
说着,章晓芙看向盛澈离去的方向:“我自觉皇贵妃并非宫中所传那般,今日她特意提醒与我,便足以证明了。”
小婢女没得太多心思,主子怎么说,她便也就怎么觉得了。
这头盛澈提着红漆食盒刚踏进勤政殿,便见廊下站着一人,身长玉立,黄昏日落虽瞧不出个大概,却也因太过熟悉猜得出是谁。
她快步走近:“不是说在与舅舅议政吗?”
“殿里还有几位文臣,正与舅舅商讨科考之事。”赵倾城走近,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盛澈攥了攥手指想说这汤是她拿来给自己喝的,不是给他的。
哪知赵倾城先她开口:“让春满验了毒,热一热再给你用。”
说着牵起她的手往殿内走。
“大臣们在议事你怎么出来了?”
“来接你,侍卫禀报说你在殿外。”
盛澈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倾城侧过身,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在你说这天底下没人能抢走我之前。”
盛澈神色一凝,抽回他紧攥的手揉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廓大步往前走:“那个……我饿的很,再让春满多备些饭菜。”
赵倾城两步追上她,笑问:“敢说不敢认?寨主大人何时变得如此怯懦了。”
“谁说我不认的!”盛澈猛的停下步子,支吾道:“老夫老妻的,这话偷听一下得了,怎么还再说出来哪!”
赵倾城却立时瞪起了眼睛:“我与你在一起还不足一年,已经成老夫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哪,能不能挑点要紧的听。”
“好,好的很!我不但是老夫,如今还无理取闹了是吧!”
“你……你简直是不讲理!”
“我又不讲理了?”赵倾城面色一沉,径直往前走去。
这次换盛澈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追了上来:“我错了行吗,你得原谅我。”
“好,”赵倾城蓦的停下脚步:“那你将方才与章嫔说的那句话再与我说一遍。”
盛澈眉头一皱,眼见着自己落进了赵倾城的圈套,只好装作没听懂:“哪句,我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哪还记得!”
“这天底下……”赵倾城拖腔带调的开了口:“谁都抢……”
没等说完,盛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边春满带着几个小奴才远远的站在走廊尽头。
“大公公,您要不上去劝劝,娘娘这眼瞅着要对陛下动手了。”
“是呀,这是吵起来了吗?陛下怎么还将娘娘给扛肩上了?”
“你们懂个屁!”春满一左一右给那俩没眼力劲的小奴才抽了一拂尘:“还不快去备晚膳。”
小奴才们赶忙往御膳房去了。
第二日寅时才过一刻,天都没亮,乾清殿外便有加急来报。
赵倾城悄然起身,给还在熟睡的盛澈掖了掖被褥,走了出去。
“启禀陛下,西昭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