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发髻:“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全力为娘娘分忧。”
贤妃料想皇贵妃会慢她几步回宫,哪知盛澈却是从内殿走出来的,她先是一愣,只以为盛澈从后门进来,是欲盖弥彰方才不让自己见陛下一面的事。
贤妃暗自哂笑一声,又忙换了副嘴脸快步上前行礼:“见过皇贵妃。”
盛澈微微点头,坐在主位上。
“娘娘,这是东西十六宫、内务府各局各司一应的主账簿,总共七十三本,还请娘娘过目。”
一听七十三本,盛澈眼睛都瞪圆了。
贤妃瞧她的神色,坐在次位掩唇轻笑:“这些已经是打理精简过的了,娘娘初涉内务,难免觉得繁重,不过总要受些累,毕竟这六宫之权也不是人人都拿得住的。”
站在盛澈身旁的惜错冷眼看向贤妃。
这时刚巧有宫女奉上茶水,惜错从奉案上拿了其中一杯摆在自家主子手边,便挥手让那小宫女退下了。
贤妃面色一僵,随即又笑着朝盛澈道:“不过娘娘冰雪聪明,定然会操持的比臣妾和德妃妹妹周到许多。”
话落,她故作惊慌道:“臣妾失言,如今应该是王嫔了。”
这话太过刻意,却让盛澈隐约察觉出一丝端倪,她淡然一笑:“确实,这六宫之权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拿的。”
贤妃向来比崔芸惜和王玉桦沉得住气,笑颜以对:“娘娘说的是。”
两个人不对付,自然多说无益,贤妃落下话音之后盛澈便径自喝起了茶不再言语,贤妃也识趣,起身告辞。
两摞似小山一般的账册就这么摆在盛澈眼前,烦的她将头转到了别处。
惜错则叫上正尘一道将这账册归类,免得娘娘看起来麻烦。
“娘娘现下且受点累,这些账册从前并非积在一日看完的,从月初排到月末,分到每天其实也就看个两三本,还都是当月的账目,如今娘娘刚接手,自然一次看的多些,等熟悉了便都好了。”惜错在一旁宽慰。
正尘从前跟着楚殷老爷子管送青山的账,一点皮毛还是懂的,可看着眼前的小山也愁的直叹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参每月三千七百四十三两,燕窝五千二百八十五两,鹿茸两千……哎呀,这怎么还有零有整的,这些不都归内务府采买吗,怎么还让我们主子过目哪?”
惜错将正尘手里的账目接过:“是归内务府管,但娘娘这边也得清楚究竟花了多少银子,还得将各宫的份例按照位份高低分配,高的给少了低的给多了也不行,会被人说厚此薄彼,皇宫的吃穿用度自然要最好的,但用的太多户部那边也会说三道四,说娘娘驭下不力,奢靡无度……”
盛澈听的脑袋要炸了,揉着额角道:“每日两三本?既要奢华又要持家?当真是束手束脚的金丝笼!正尘,明日一早将颜之叫来,让她试试,我是看不得这个,我怕折寿。”
惜错将盛澈的模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奴婢炖了党参乳鸽汤,娘娘喝些再用热水沐浴一番,解解乏。”
那边惜错一退下,正尘也差不多将账册规整好了,搭眼瞧见盛澈托腮盯着那堆账目发呆。
“别愁了九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陛下铁了心的要让你当皇后,你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堵住前朝那些大臣的嘴吧。”
盛澈换了个姿势,抱着臂:“我想的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盛澈看了他一眼:“是今日贤妃说的一句话,她故意在我面前提了王玉桦。”
正尘听到贤妃就来气:“贤妃那人心肠比着弯齐山的毒蛇都毒,孩子都不放过,竟然利用小阿野对九爷下手,早晚有一天我得以牙还牙。”
盛澈思忖片刻:“苒云轩里的事被守的密不透风,话说没人会将德妃被降罪的事牵扯到我身上,但贤妃却故意提及,似是想看我的反应,那便表示她晓得此事与我有关。她为何会知晓,总不能是德妃发觉事情败露找她商量后招吧。”
正尘却道:“虽说陛下诏令是晚了几天,但宫宴第二日一早王昭容就被秘密赐死了,德妃也禁足不得出,贤妃去哪见她,总不能是托梦吧。”
“所以啊,可贤妃那句话分明……”盛澈忽然明白了过来:“之后见不了,之前可以见啊!”
“九爷的意思是?”
“怪不得,怪不得!”盛澈咬牙道:“贤妃和德妃因揽月殿闹鬼的事分明已经闹僵了,前些日子却忽然又有了往来,我说德妃怎么能想到种损招,从前分明不屑与她那庶妹为伍,却又忽然愿意亲近了,原来是有军师啊。”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德妃也是够可怜的,若是不争抢分明可以相安无事荣华到老,如今却给别人当了刀,看来这贤妃惯会拿人做刀为自己开路那,我不也被利用过一次。”
正尘算是听明白了,将账簿一扔:“九爷,咱毒死她吧,放心,我手脚做干净些。”
“不急,”盛澈起身将账簿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