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康宫前洒扫,他想要一块正尘哥哥给的糕点,拿这个换。”赵隽野指了指那个被扔在地上的竹蜻蜓,眼中全是舍不得。
“他每次要了糕点都会再给你个小玩意吗?”
现下盛澈的眼中是探究、审视、迟疑和纠结,一旁的冯和槿心跟着提了起来。
“嗯,他说有来有往,他没欺负我。”六岁的孩子声音还透着稚气:“还告诉我要知恩图报,别人给了我东西,我要还些回去的。”
说着又瞟了一眼那个竹蜻蜓,都快哭了:“娘娘是不喜欢这个竹蜻蜓吗?那我以后还能来娘娘殿里吃东西吗?”
盛澈指尖顿了顿,转身将地上的竹蜻蜓捡起来:“我很喜欢,以后你再有了好玩的小物件,都要给我送来,我给你雕你喜欢的小兔子回赠你。”
“真的?”
“真的!”
盛澈摸了摸赵隽野的小脑袋,让人带他下去用膳了。
“寿康宫前洒扫的小太监。”她神色阴鸷的看向一旁待命的冯和槿。
“臣即刻便去查。”
……
赵隽野用完膳,来了个形貌冷肃的男人给他把脉,后来他就被正尘哥哥带去后院接着拿小刀扎木头人了。
他不是很懂为什么香香的娘娘要让他整日扎木头,娘娘总说早晚有一天他用的到。
风兮寒将桌上那四个小玩意儿一一拿起查看,确认上面都浸了绝星草的毒。
盛澈冷笑一声:“连孩子都利用,她也真是够不择手段的了。”
“九爷查出是谁下的毒了?”风兮寒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没有一点头绪。
“八九不离十,只等证据确凿,那孩子身子无碍吧?”
风兮寒道:“这上面的绝星草毒都浅一些,小世子得了小玩意又立刻送来了交泰殿,并无大碍,在膳食里加一些解毒的药,吃上几日便无事了,九爷常年用药解毒,这毒性还不至于伤了你的身子。”
说至此处,风兮寒眸色微沉:“下毒之人再次行事,想来是以为我们上次并未发觉,此番露了马脚,九爷无需姑息了,尽快斩草除根才是。”
盛澈盯着那几件沾了毒的物件,心绪纷乱。
下毒之人如今已然暴露,她本该彻底除之以绝后患,可是她不能,崔芸惜的死是前车之鉴,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可以再任性妄为,她要考虑后果她要顾虑大局,为自己,也是为赵倾城。
“究竟是谁?”风兮寒看着盛澈有些失神,猜得出她当下的左右为难。
盛澈迟缓抬眸,竟然从风兮寒眼中瞧出了杀意。
她迟疑道“风师兄意想如何?”
“若九爷不便动手,交于我便是,如今我在御医属,想让一个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并非难事。”
盛澈屏息看向风兮寒,他向来是个置身事外之人,即使听从师命入宫护她,也从未直接手染鲜血,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人的命,这还是第一次。
“风师兄为何如此急切?”
“一为九爷安危考虑,二来不想无辜之人再受牵连。”
无辜之人?
盛澈忽然想到一个人。
“樱宁如今身子如何了?”
“宫中尽是灵药珍材,想要给夏婕妤续命不难,但能续多久还不得知,”风兮寒顿了顿,伸手按住自己的药箱:“只要我在,就不会让她有事。”
盛澈神色微顿。
……
正尘带着满身臭汗的赵隽野从后院练功回来时,风兮寒已经离开了,但盛澈却坐在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瞧见两个人回了,盛澈吩咐惜错将小世子带下去沐浴洗漱免得受风着凉,正尘则是守在她身边。
“九爷在想什么,眉头都皱出川字了。”
盛澈叹了口气,为难道:“陛下很喜欢我吧。”
“九爷问我还不如问自己,”正尘以为她还在纠结此事:“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九爷怎么还怀疑陛下的真心哪!”
盛澈托腮道:“不是怀疑,是……总之陛下是答应我空置后宫了,但我要是打她那些个妃嫔的主意?”
一个花瓶,在那摆着不去碰只作欣赏和将其打碎偷走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他得喜欢到什么程度才能放任她胡作非为哪!
“打谁的主意?,九爷这是准备收拾贤妃了?”
盛澈抬头问道:“你时常去找风师兄求教,有没有听他提过什么人?”
“提什么人?”正尘有点懵,这话茬转的有点突然哪:“风师兄这人九爷还不了解,问一句答一句从不多言,老夫子模样,周整严肃的很。”
“哦。”盛澈心不在焉的敲打着膝盖:“没提过?那是不是我想岔了。”
正尘这才又补了一句:“风师兄忙的很,每日都要去给樱宁姐姐把脉问诊,哪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