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很是困惑。
对他爱答不理的是她,如今死缠烂打着不走的也是她,两个人分明在一起,却总觉得隔着千山万水穷崖绝谷,走不近也触不到。
闻言,盛澈这才看向他,难道他看出自己是来偷玉席的了?那揭穿她便是了,但方才的话又是何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赵倾城又淡淡开了口。
“能给的我都给了,可你好像还是没有很喜欢我。”
这话说的无波无澜,似是在告知你明早太阳会升起来,午膳会有汤,等入了夜天上或许只有星星没有月亮,十分顺其自然却又让人烦闷的很。
盛澈那只覆在他胸膛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心口也像是被无数根细密连绵的小针扎过,貌似不疼,却还是有了许多看不见的伤口。
“夜深了,睡吧!”赵倾城平淡的听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重新阖上了眸子。
盛澈坐在他旁边僵滞了片刻,却想越气越想越闷,忽然间鬼使神差的将人摇醒,像是被人冤枉了感觉甚是不服:“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瞧着眼前人气得呼吸都不畅了,赵倾城简直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薄情寡性翻脸不认人的,如今倒成她委屈了?
“你分明躲了我大半个月,昨晚又……”
“我这大半个月一直在调查太皇太后被下毒的事所以我在装病;我晓得昨晚是你,将你认成是男倌就是为了气你;方才偷亲你是我好色,我不但好色我还不想负责,我都承认行了吧。”
盛澈一股脑将话噼里啪啦的讲完,剩赵倾城撑着半个身子在那发愣,忽然迟疑又精准道:“你为何要气我?”
嗯?这么会秉要执本?我承认那么多错处是让你揪着这处小纰漏问的吗?难道要我说我是嫌你去临幸了其他妃嫔,还和她有了孩子吗?
我堂堂十峰九座总舵主能让你晓得我如此小肚鸡肠拈酸吃醋?想都别想!
“气都气了,哪有这么多为何。”她打算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道:“反倒是你,方才那番话很是寒了我的心。”
盛澈平日里爱折腾,却甚少围着赵倾城折腾,他倒是觉得今晚这小土匪的行径有些新鲜,忍不住试探道:“那你想我如何向你赔罪?”
盛澈眼神清亮,赶忙道:“明晚我也来乾清殿陪你就寝吧。”
“好,然后哪?”赵倾城不动声色的接着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能将玉席偷到手了。
“然后,夜深了,我们安寝吧。”言毕,她便钻进了赵倾城怀里,闭上了眼睛。
赵倾城晓得这丫头有古怪,却还是对她如此耍赖讨乖得行径甘之如饴,偏头瞧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时间没了睡意。
就这么看了怀里人半晌,她已经安然入睡,他才勉强阖了小半个时辰眼就上了早朝,待下朝后,榻上睡着的人早没了踪影。
只不过盛澈也说到做到,戌时一刻便早早带着元星来了乾清殿,还给殿外当值的奴才侍卫们带了茶点,一群人感恩戴德接下赏赐,便也各司其职了。
还在勤政殿和凌与枫商议事宜的赵倾城听闻有人已经在寝殿等着,草草了结了案上的政务便回了寝宫。
初秋之时天高云淡北风凉,阵阵桂花香气也从御花园缥缈而来,赵倾城在宫道处驻足片刻,命人去摘几株新桂送去乾清殿。
“陛下今儿瞧着心情好得很。”春满执宫灯在侧,在一旁低声道。
赵倾城看向他,挑起一边眉梢:“朕今日被边塞军务扰的不胜其烦,你是如何看出来朕心情好的?”
春满将宫灯往前探探给脚步不停的赵倾城照着路:“陛下许久未驻足欣赏过这园中景色了,若是心烦哪还察觉的到这桂花香哪。”
赵倾城不置可否,往前瞧着这个他自儿时便每日来回的宫道,忽然间发觉竟有些长,青石板上的苔藓也被宫人清扫的不见了踪影,一砖又一砖的清晰可见。
他闲来无事便拿脚丈量起了这条路,却在路的尽头忽然间想起某个人曾经也如此的数过这石板,也不知她小小的步子那时究竟数了多少块。
过会儿问问好了。
他唇角勾起笑意,踏进了殿门。
还未等他步入主殿,便见一袭湛蓝色云纹轻衫的盛澈提着裙摆迎了出来,眉目间流转着丝丝笑意。
“你若再不回来,准备好的饭菜就要凉了。”她挽起他的胳膊将人往殿里带,像是怕宫人听见自己不用尊称,抱怨用的都是气音,听的人耳朵痒痒的。
“你今日看着心情也很好。”将将入了殿,赵倾城这话来的忽如其来。
盛澈怔了一瞬,眼角弯弯的看向他:“……有吗?许是今儿园子里桂花开了,闻着沁人心脾自然心情好些。”
他将人揽进怀里,拿大手轻拍她的后腰:“我已命人采了桂花,若是喜欢可以放在内殿。”
瞧着苗头不对劲,盛澈忙道:“我还没用晚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