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乖巧接过琉依姑姑手里的药包,退到了盛澈身后。
见盛澈一语不发,太后道:“这药是助孕的,贵妃切记每日都要按时服用。”
盛澈死气沉沉,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丝笑意:“臣妾遵命。”
看盛澈对补药之事很是不悦,又听了安排在交泰殿的奴婢禀报,太后不动声色道:“自打贵妃被封,陛下但凡去后宫都只会宿在交泰殿,哀家虽久不过问陛下私事,却也想以长辈的身份规劝贵妃一些,这后宫不比闺阁,多的是云诡波谲人言可畏,太过专宠并不是一件好事,若贵妃懂分寸,今日回去应当晓得如何劝说陛下才好。”
盛澈心里如明镜一般,你不就是觉得你宝贝儿子独宠我不去搭理后宫别的妃嫔,影响你抱孙子吗,我又没非得霸着他让他去我那,明明是你儿子像个狗皮膏药好吗。
她虽然这么想着,但为了赶紧离开这儿,还是长袖善舞的回答道:“臣妾明白太后的意思,这几日臣妾身体有恙,不便服侍陛下,还是让陛下去其他寝宫安歇方可。”
太后看自己今日的目的全部达到了,又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让盛澈退下了。
盛澈走后,太后呆坐在原处许久,末了,才召唤着自小跟在身边伺候的琉依过来:“实在是太像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琉依瞧着太后一副困于过往的模样,温言相劝:“太后,都过去了,天下之大,相似之人甚多,奴婢第一次见贵妃娘娘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可仔细看来,也就五六分相像而已。”
太后望着盛澈左手侧被她随手扒乱的果盘:“怎的脾气性格也像哪,是否因为如此,太皇太后才会把昭禾公主心爱的手珠送与她。”
琉依开解道:“是了,太皇太后对贵妃如此厚待,也不过是因她长得像故人罢了。”
琉依踌躇许久:“太后,依奴婢观察的这几次,贵妃身上是有功夫的,却不知功力到底如何,是否要奴婢寻个机会试上一试。”
太后抬手道:“不必了,她有功夫之事并未刻意隐瞒,若是要试探她未免打草惊蛇,也太过唐突,你去命人到荆州打探,看她说的是否属实。”
琉依道:“若她说谎,太后想要如何处置?”
太后眼神晦暗不明:“若是旁的还好,但凡对陛下不利,那这人就留不得了。”
琉依闻言,退了下去。
……
正尘端着那个红木托盘,走在盛澈身旁:“这东西怎么又拿回来了,咱们真的要还给陛下吗?”
盛澈把裙摆绑在腰间,一步三块青石板的大步往前蹦跶着:“还什么还,这么个好东西,既然赵倾城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今日拿来景央宫只是防着太后这漂亮老女人找茬,凌与枫被我伤了的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太后早晚得让我去她宫里交代,我不得想个辄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啊,先下手为强,懂吗小子。”
正尘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扯着路边的海棠花盖在飞轮刃上:“从未见过九爷说话如此低三下四文绉绉的,若是在送青山上不早让人把太后的嘴给堵上了。”
盛澈叹了口气:“所以说这皇宫不好待啊,天下之大,哪都没我的送青山好,放心,咱们早晚是要回去的。”
元星跟不上盛澈的步子,这才一路小跑的过来,喘着气,一手拿着药包一手帮盛澈解她绑在腰间的裙摆:“娘娘,这前面就是宫道了,您可万万不能再用手提裙摆了,也不能把它绑在腰上,会被奴才笑话的。”
盛澈无奈的解着腰上的结:“你说都四月了,还穿的如此的笨重厚实,衣摆这么长,拖在地上跟个大扫把一样,多影响活动,这不折磨人嘛!”
元星躬身扑打着盛澈裙摆上的皱褶:“谁让娘娘出门不坐步辇,陛下可是赐了娘娘一套六角凤辇哪,后宫里独一份,别的娘娘若是有这个,巴不得坐着它满后宫里转悠,可偏偏娘娘就把它放在后院里吃灰,连出门该带的提摆奴才也不带着,这衣服后摆如此铺张,走起路来自然是费力些。”
盛澈啧了一声:“我有胳膊有腿儿年纪轻轻,为什么要让人抬着,这皇宫这么大,还不让骑马,不让骑马就算了,衣服六七层,跟负重前行一样,太遭罪了。”
说着,异常不耐烦的扯着领口,元星见了赶紧制止住:“我的娘娘,这高领到四月末便能撤了换成平领了,入了夏,衣服便能从七层换成四层了,您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什么?入了夏还要穿四层,那连肚兜吗?”盛澈口无遮拦的问道。
元星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眼面无表情的正尘,这才红着脸小声回答道:“不……不连着。”
盛澈仰天哀嚎:“这都什么破规矩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回到殿里盛澈就一路的往下褪衣衫,走到内殿便只剩了一件里衣,赵倾城处理完政务早早的等在内殿想来看看他的小土匪,却瞧见这么一幕,耳尖红的几乎滴出了血。
毕竟是血气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