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挺直!出拳要有力!”识安眉头一皱,一根柳条直接打在岱若手臂上。
“唔……”岱若闷哼一声,依言调整。
“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阁主竟然要我亲自督促。呵,也就是这耐性和悟性比较高了。”识安嘀咕道。
“他如何了?”
岱若正苦苦坚持,却忽然听到了辞旧的声音。
几个月来,岱若才明白,那日带自己回来的人是辞安阁的阁主--辞旧。辞安阁,营受命杀人。
“尚可。"
这是岱若第一次听到识安的肯定。心下正激动着,自然也忽视了识安眼底的怪异。
阁主,怎么会亲自前来查看?
“唔,”辞旧微微颔首,“那便好。”
说罢,好似不甚在意地就要回身离开。
“阁……先生,”岱若忽然叫住辞旧。
“何事?”
“若我,若我表现的好,能否入学?闲暇时刻也行。”
毕竟,那是父亲的愿望……
等了许久,岱若都没有等到辞旧的回复,就在他要放弃之时,辞旧开口。道:“识安,以后,岱若跟着我吧,还劳你多看顾阁中事务。”
“是……是。"
回清澜阁的路上,辞旧淡声问道:“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嗯。”
“呵,可能就是命定吧。”似是自嘲,似是自我劝解。
二人最终停在了辞旧的卧房前,辞旧偏了偏头:“以后你就住在偏房,可明白?"
岱若从不否认,他习诗书谋算是想要报仇。可,该向谁寻仇呢?追根溯源,是柳一竹硬要主张发动战争,才会有后续的系列事件,虽然,岱若从未想要放过也的确未曾放过那些直接伤了自己的人。
十三年后,岱若终于中了探花。
这在辞安阁,轰动一时。毕竟,竟有一位杀手真的考取了功名。
岱若也忽然明白,他以后可能无法时时伴着辞旧了。从前的幼童终于长成了翩翩公子,而那个清冷的少年也愈加成熟。
曾经那些隐秘而不可宣发的情绪,或是心动,或是纠结,或是羞涩,似乎在一夜之间有了解释,是他,逾越了,喜欢上了先生……
可十三年来,先生待他一如既往,甚至还更加疏远。岱若不知,自己又该如何。
清澜阁。
“先生。”岱若将酒菜布好,只唤了一声,便静坐在辞旧对面。
“你虽将要到朝廷任职,但阁中之事,亦不可懈怠。”辞旧眉眼疏淡,不言其他。
"岱若明白。只是,岱若想要问先生一句……”岱若顿了顿,直直看向辞旧,"先生既不曾婚配,可愿……"
“岱若!”辞旧声音提了一提,似是未曾料到。
“先生……”岱若一愣。以为辞旧是拒绝的意思,随即笑道,“换一个说法,我只想告诉先生,我心悦于你,不可更改。”
"唔……”一鼓作气,袋若扑进辞旧怀中,吻住了其。
试探,与辞旧无动于衷的苦涩。岱若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既然错了,那便一错到底。
而后岱若圈紧了辞旧的腰,将头埋在辞旧身前。
“对不起,可我还是喜欢你。辞旧,你若厌我,便将我逐出阁中吧。”
“你呀……"
等了许久,岱若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和释怀,“我也喜欢岱若呢,这要怎么办呢?"
“辞旧,你……唔……”无数言语都尽数淹没于这个吻中。
“而今我成功报了仇,也如当初想的一般,未曾给辞安阁带来麻烦。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嗯,很好。但其实,你直接杀了柳一竹,我也可以为你撑腰的。”辞旧吻了吻怀中人的发丝,心疼道。
“我知道。但我怎么能让你们和我一起犯险呢?”岱若仰起头,亲了亲辞旧的面庞
“谢谢你,先生。”
谢谢你,渡了我十六年。
“你呀……”辞旧只是叹道。
想到什么,岱若忽然凑到辞旧耳旁,笑道:“先生,我当初的话,可算是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