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热吗？
夜晚，商业中心三楼的网吧里，传出一声呼救。
“我靠、我靠！阿煦救我！”
“来不及了阿煦，我们先把仓库这队抄了！”
龚国安此时情况也不太好，他周围有个三人小队一直在转悠，陈自煦离他不远，但他要是被发现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我先干掉外面这个，另外两个听见动静肯定会往我这来，”陈自煦左手快速在键盘上移动，右手控着鼠标不断地抬起落下，“你看他们过来就从后面偷他们。”
耗时十几分钟，陈自煦和龚国安“内外夹击”，成功干掉对面实力强劲的三名对手，赢得了本场胜利。
“阿煦、老龚，你们牛啊！”屈达激动地拍两人的肩，嘴咧着就没闭上过，“走走走，我请你们吃串！今天打得太给劲了！”
龚国安还是听不惯屈达叫自己“老龚”，每回屈达叫他，周围人投来的眼神总让他心里堵得慌，很想在自己胸前挂个牌子，写上一行字——“我们是革命友谊”。
奈何治不住屈达的嘴，这声“老龚”也就任他叫了三年，可能还会叫完他整个高中、大学，再惨一点，甚至是整个中年、老年……
“吃裕华街那家吧，他家味道好点。”龚国安将桌面造的垃圾收进袋子。
陈自煦看眼电脑右下角，打了三个多小时。
打游戏全神贯注地没觉得手脚僵，这会儿心神抽出来就感觉疲累。
他双手往桌边一撑，小腿把座椅往后顶开，躬身做了个拉伸的动作，做完才觉得滞涩的四肢重新活泛起来。
“我没意见，看屈达。”
陈自煦拿起手机放进兜里，喝着饮料往外走，已经站起身的龚国安和屈达两人紧随其后。
下到一楼就是十字街中段，傍晚的商业中心人头攒动，光摆摊贴膜的小贩就占掉小半条街。
人行道两边的小推车吃食各式各样，香气铆足了劲往人鼻腔里钻，陈自煦三人闻着这味有些走不动道。
屈达左看右看，走到一个大哥摊车前点了碗洋芋，还加了根淀粉肠和年糕，点好了自己想吃的，便扭头去问后面俩人要吃啥。
“你不点了嘛？吃你的就行。”龚国安围上来，看了看摆出来的食材，没什么想加的，转身问仰头喝饮料的陈自煦，“阿煦，这有面筋你吃不吃？”
陈自煦喝完剩下的汽水，走到两人身后俯身看了眼，摇头，“算了，油炸的腻得慌。”
“面筋还是烤着好吃。想吃烤的你往前面看看，”屈达环顾，“这么多摊子肯定有卖的。”
他估摸着阿煦不会去，那人懒起来宁愿不吃。
果然。
“等会儿店里点就行。”
“学生，你要的洋芋——”大哥手托着一次性碗底，把洋芋递给屈达，伸手指指摆前面的竹签桶，“签子你们自己拿哈！”
“好，谢谢老板！”屈达接过冒尖的大碗洋芋，才咽了口口水，龚国安就戳中一大块淀粉肠放嘴里了。
“你他妈给我也拿根签啊！”屈达着急，从竹筒里胡乱抽了几根签子开始猛戳。
“阿煦快吃。”龚国安另拿了根签子，插了块年糕递到陈自煦手边，另一只手也没停下，在跟屈达抢那块最大的肠。
陈自煦接过递来的签子，低头叼住年糕吃了，“你们是真不觉得烫啊。”看着碗里寥寥无几的洋芋，他打消了再戳一块的念头。
等屈达吃完最后一点酸萝卜，丢了碗、竹签，三人便转悠着往裕华街去了。
周栖打扫完教室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
开门时李佳从客厅迎过来，接过她的书包放沙发上，“饭菜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吧。”
“好。”
周栖拿鞋时，扫了眼鞋架第二层，一双黑色男士拖鞋摆在最靠边的位置，落了些灰。
她没多看，弯腰换好拖鞋去厨房盛饭。
吃完饭，周栖往客厅走，姿势看上去有些不流畅。
“你腿怎么了？”
周栖回：“就是坐久了有些麻，没缓过劲来。”拿了包，撑着不适往房间走。
李佳看她走路没事了，嘱咐了句写完作业就赶紧休息，别耽误明天上学的话。
周栖应了声“好”，关上门，将门把手下的保险锁横扭住。然后绷着膝盖挪腾到书桌前，放下包，慢慢坐到椅子上。
她弯腰撩起左腿裤脚，看到膝盖一片红紫，磕得严重的地方还有些渗血。
用手指按了下——“嘶”，有些疼。
不涂药可能一周左右能消，涂药……周栖想到李佳问到底的性格，决定还是不让她知道好些。
拖过桌上的书包，拿出今天领的军训服，打算等会儿和换下的衣服一起洗。
脑子里想着该做题了，但她的身体却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