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徐家还高攀不起国公府,你那些念想,还是早日断了好。”
沈承玠才貌出众,出生高门显赫,本来就有不少爱慕者,如今又登科及第,爱慕的人自然只会只多不少,丁魁英举办这次宴席,除了庆祝炫耀,当然也有替他相看小娘子的意思。
白蕊棠虽是庶女,但也是在官宦之家长大的,这一场宴席下来,早就看出丁魁英看不上他们徐家,自然不想自己的女儿深陷其中。
徐怀馥听了母亲的话,怔了一下,她为了这次宴会,又是让人定制新衣,又是让人打造首饰,却连国公夫人的一个眼神也没得到,连平日围着自己献殷勤的乐安郡主也转向徐怀慈示好,她忍了一日没发作,如今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一说,顿时满腔委屈喷涌而出,“怎么配不上?如今圣人有意扶持庶士,打压门阀,爹爹虽然不在了,但大哥哥还在朝中呢!哥哥圣眷正浓,假以时日定能登阁拜相,白家虽不是高官显贵,但祖上也是当官的,”她顿了一下,抹掉脸上的泪珠,“我看母亲不是觉得徐家配不上,是我配不上吧。”她忽然扭头轻抬下巴,示意后方的马车,冷哼一声,“我配不上,自然有人配得上。”
“你胡说什么!”白蕊棠被闹得脑袋刺刺发疼,她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小点儿声,别让你姐姐听到。”
“你们都偏心她!”徐怀馥瞪着白蕊棠,想起徐怀慈回来的这一个月,自己受的委屈,声音更是高亢,“她的命怎么这么好!苏家视她如珠如宝,从小便将她接回去教养,如今谁不高看她一眼?回来后,二哥哥对她更是无所不依,整日窜街走巷,寻些稀奇玩意,就是为了逗她开心。现在母亲也要偏心她了吗?”徐怀馥越说越伤心,最后竟伏在膝盖上嘤嘤抽泣起来。
白蕊棠见女儿这般伤心,也觉得这些时日忽视了女儿,顾不上头疼,把人搂进怀里,轻声抚慰,“我是你母亲,怎么不盼着你好?”她把落在徐怀馥脸上的头发绕到耳后,看着那明艳动人的脸,心口一窒,她这女儿长得太像她外祖母了,心中又多了几分愧疚,软声哄道:“圣人是有意扶持庶士,只是你父亲去世后,寒门素子群龙无首,这些门阀贵族又反扑上来,如今又是敌强我弱的状态。”她叹了一声,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听你哥哥说,圣人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就是有心推进改革,也是心有余力而不足啊。”
当年徐鹤年还在世的时候,带领着一群锐进之士大刀阔斧,又是削减门荫,又是改革科举,大大挫伤了贵族门阀的势力。不少门阀世族嗅到危机,开始与一些有潜力的庶士结亲,苏家和徐家的姻亲关系就是这么来的。不过也有门阀自视甚高,认为这只是一时风浪,始终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庆国公府就是其中之一的代表。
其实,苏老太公算得不错,若是凭着当年的势头,庶士和门阀的政治地位势必会颠倒,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短命,自己的女婿也这么短命!还被姓白的捡了漏,真是晦气!
白蕊棠抚摸着徐怀馥的头,怜惜道:“你才学样貌样样俱佳,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何必执着于沈二郎,争那些虚头巴脑的荣衔。”
徐怀馥渐渐冷静下来,止住了哭声。她坐起身,红着眼睛看着白蕊棠,“我就是不甘心,三姐姐可以嫁入荣国公府,为何我就不可以!”
“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
“母亲不用瞒我,若不是苏老夫人突发恶疾病逝,恐怕三姐姐在及笄后就嫁入苏家了吧。”
“你向来聪慧,怎么一遇到儿女情长的事情,就糊涂了呢?你也不想想,怎么三年了苏家的大夫人都没派人来通个气呢?”
徐怀馥眼睛一亮,“母亲的意思是,三姐姐的舅母不想她儿子娶三姐姐?”
“哼,你这小冤家,”见徐怀馥精神了,白蕊棠拧了拧她的鼻子,“这苏大夫人也是出生名门,自嫁入荣国公府后,便和苏稚卿不对付。俩人都是金尊玉贵、千娇万宠长大的,从未受过委屈,可苏大夫人上头还有苏老夫人压着,所以每每两人起了争执,赢的都是苏稚卿。”她摇着团扇,放低声音,“你说,没了苏老夫人,苏大夫人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苏稚卿的女儿呢。”
“那如果苏家不管三姐姐的婚事,母亲不就可以插手了吗?”徐怀馥的声音雀跃起来。
白蕊棠眼皮跳了一下,摇着团扇的手顿住了,她哪里敢管啊!
“若是奭哥和颂哥都不管,那也只能我来管了。”白蕊棠脸色讪讪,移开了目光。
徐怀馥听了,心头松快了许多,伏在白蕊棠怀里撒娇,“那母亲不能帮她找比我好的人!”
“都好,都好,再说吧。”
做坏事被抓包,赵长缨哪敢等宴会散了才回家,他在沈夫人差人把沈承玠叫走后,就让几个好友打掩护,取了马逃跑了。
平日他做了荒唐事,长姐都不在现场,所以他还能瞒个两三日,等东窗事发时,事情早就处理好了,长姐就算是再生气也只能不了了之。可今日之事发生在沈府,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