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这边请。”蒋仲给沈奚带路,却不是往军营门口方向走去。
身边时不时走过列队巡逻的士兵,瞧见他们都没有阻拦,正常地扫一眼后便放行。
沈奚有些惊讶,不过略一思索之后明白了什么,也就镇定自如地跟上了。
“蒋仲,这不是回家的路吧?”起了玩心,沈奚淡淡出声询问。
“对不住,沈姑娘。”蒋仲立刻停下,低头道歉,“属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请姑娘相信属下,属下绝对不会伤害您。”
看着他一脸严肃,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模样,沈奚笑了出声,真是不经逗,“好了,我晓得的,带路吧。”
蒋仲加快了速度,生怕沈奚等下又有疑问,但他不知道如何解答,到了营账中就好了,届时沈姑娘再有疑问,也该是少主解答了,与他无关。
两人继续走着,很快便到了一座营账前。蒋仲停下给沈奚拉开了帘子,“沈姑娘您请进去吧。”
沈奚迈进营账内,身后帘子顺势合上,室内霎时间暗了几分,沈奚看向站在营账中央的人,笑说:“这位军爷,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扶渊看向她笑,无奈道。
“找我来做什么?还假借我阿娘的名头。”沈奚走上前,无需招呼,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
扶渊没有回答,给她倒了杯水,推到她跟前,反而问她:“今日是丰新觉请你来给马看病的?可看出来了什么?”
沈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进入口腔,驱了不少寒气。
沈奚双手捂着杯子,热度透过杯壁传到手上,很舒适,“看出来了,症状还是比较轻的,吃几副药就好了。”
突然沈奚想起了什么,看向扶渊道:“对了,现在你们给马喂的草料怎么都是潮湿的,这你可要好好管管,好歹你也算跟着我学了一段时间养马的,自己军营的马事管成这个样子可不像话。”
“好,等下我便查查是怎么回事,绝对不给你这个师父丢人。”扶渊应声,这马厩里的事情远不止这些,其中详情他也是知道几分的,想到这里,他眼神暗了几分。
搁在桌子上的手指无节奏的敲着桌子,浓密的长睫垂下,落到眼底形成一小片阴影,像是正在煽动的蝴蝶翅膀。
扶渊此刻很纠结,有些事情要不要同她说,犹豫再三,他试探性缓缓开口:“如果……”
“不过……”
与此同时,沈奚也开口,两人的话撞在了一起。
扶渊顿了顿,示意沈奚先说,于是沈奚顺势往下说,眉头微蹙,思绪回到方才马厩的场景中,努力回想着什么。
“丰新觉他说马似乎还有其他毛病,而且那个没礼貌的人也像是有话没有说完一样,我瞧着其他的马并没有这个病症,看上去只是单纯精神不好,但若是这样,想来军中兽医也能解决,他们两人不至于表现得这般焦虑才对……”
沈奚看向扶渊,询问:“你知道是为何吗?”
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往下说:“现在想来,这其中可能还真有问题,我倒想去看看了。”
“你方才打算说什么?”沈奚的注意力终于从马回到人身上了,不过仍是三句话不离马,“等你交代完,我再去看看那马儿,不然我有点放心不下。”
若是没遇上还好,既然见到了马,那还是仔细检查一番才安心。
“你一定要去看吗?”两人视线相对,触及沈奚疑惑的眼神,扶渊手指蜷握成拳,到了嘴边的话被咽下后又涌上来,说与不说万分纠结。
“当然。”沈奚下意识回答,看到他不同寻常的神情后疑惑,“为何要问我‘一定’?”
“你有事情想同我说。”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沈奚下了论断。
先前是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从她进门起他便一直是一副犹豫神情。
扶渊没有讲话,沈奚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着,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很安静,落针可闻。
杯中水冷了,沈奚干脆将手重新束进衣袖里,外面的风更大了一些,门帘被吹得呼呼作响。
门外就不似营账内安静里,庄景依靠在营账外,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风力的加大,眉头越皱越深。
“我说这将军就不能去他自个的营账吗?这天寒地冻的,冻着我们事小,冻着将军可不好。好好好,就当将军身强体壮冻不着,那总不能冻着人家姑娘吧?”
庄景跺了跺脚,手掌合十摩擦取暖,时不时将手放至嘴边哈两口暖气。
“要我说啊,将军这个楞头样子,如何能讨姑娘喜欢。”说着说着他就忧虑起来,“改天应该找尤绍安来教一教将军才行,尤绍安讨姑娘欢心有经验得很。”
身边人久不说话,庄景凑过去拉一把蒋仲,“你说对吧?”
蒋仲仍是冷着脸,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庄景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