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奚儿。阿娘今日把这成人礼补上,日后的礼会一年更比一年好。”
沈奚心中触动,一股暖流充斥着她整个胸腔,四下落雪,她却似身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暖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沈奚左手牵着沈朗,右手握住沈母的手,一家三口紧紧相连。
沈奚埋首在沈母身前,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礼。”
沈妍一家人也特意上门来祝贺沈奚生辰了,沈妍带来一盒时下兴起的胭脂,颜色很漂亮。
大伯母送了亲手做的披风,袖子和领口处都绣了红艳艳的梅,绣工很精致。
“料子是比不上奚儿你原先那件,颜色却艳丽不少,奚儿可以换着穿。”
沈奚知道大伯母说的是扶渊那夜给自己的狐狸毛披风,颜色也确实黑漆漆,因着长度和款式的原因,沈奚就穿了那一次,那成想大伯母竟记下了。
沈堂怯生生的跟在母亲和姐姐后面,在两人再三示意下,才迈着小步子走到沈奚跟前,低着头递上了一个木刻摆件,小小声说:“堂姐,生辰快乐。”
说完,又急匆匆地往回走了。
沈堂如今已经跟着大伯母一起住了,自此沈妍和大伯母搬出去之后,沈大伯就对沈堂不似从前上心了,将在外受的气撒在小孩身上这类事情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后头,听说沈大伯又说了一门亲事,新进门的娘子是个泼辣人,对沈堂也是喜欢不起来,日常支使沈堂洗衣做饭。
原先对沈堂学业寄予厚望的沈大伯对此也不发一言,甚至动了不再让沈堂上学的念头,沈妍她们这才将沈堂接过去了。
只是沈堂这性子越发的内敛,沈妍叹了口气,只能慢慢来了。
沈奚给沈朗递过去一个眼神,沈朗立刻会意,主动上前带着沈堂玩,他们年纪相仿,更容易玩到一起去。
为了给沈奚庆祝生辰,沈家一大家子人决定去酒楼吃一顿饭,吃过早餐后便出发了。
悦来酒楼,镇上最大的酒楼,三层高楼,临近除夕,梁上都挂上了红艳艳的灯笼,屋檐上落着一层白雪,檐牙高啄,风一吹,悬在四周檐角的风铃便发出清脆声响。
沈奚几人来得早,店里还不是很多人,他们没有要包厢,就在大堂处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去,能看到繁华的街道,各色小摊贩们正扯着嗓子叫卖,小商品琳琅满目。
二楼雅间内,一位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年轻女子立在窗前,同样看着外面街道的景色,只是她的眼底不见丝毫喜悦,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旁边一身鹅黄衣服,做侍女的打扮的少女拧着眉,满脸不悦,愤愤不平道:“姑爷怎么还不来,每次都让小姐等这么久!”
“月儿,慎言。”年轻女子蹙眉,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责备,她晓得自己的丫鬟心疼自己,“亦轩事情多,忙些也是正常的。”
月儿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关系不是一般的主仆,加之年纪小,说话做事都考虑得不周到,此刻她只觉得自家小姐等得辛苦,说林亦轩两句又如何。
“小姐,我说的可有错?一次等也就罢了,二次,三次,次次都要小姐等,在京城时候忙碌,告假回家后还在忙碌,一点都不关心小姐……”
耳边月儿还在不停念叨着,唐若雪揪着手帕,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头像压着千斤重的巨石,她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不过,这又能怨谁呢?
唐若雪垂下眼眸,这桩婚事本就是她强求来的。
初见那日,她跟在哥哥身后,看他自远处缓缓走来,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长身如玉,眉目如星,姿容胜雪的公子向她行礼,一开口,嗓音好似山间灵泉水叮咚声,从她心尖缓缓淌过,自此,她心弦扰动。
突然,唐若雪眼眸一亮,街上人来人往,她一眼便看见了他的身影。
“月儿,快,让小二上菜,亦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