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靠进椅子里,闭上眼揉着额角,耳朵听见一个声音靠近自己。
她睁眼,果然看见曲解忧已经走到她跟前来,她躲开曲解忧伸过来要给他按摩的手:“你这几日去给我盯紧御史府。”
曲解忧:“你到底多久没休息了?”
禾光冷冷看他一眼。
“……行,你现在去睡觉我就去。”
禾光不发一言。
曲解忧忿忿道:“当心你自己猝死在这案牍前!”
撂下就转身出去了。
禾光确实也疲倦的很,尤其是脑袋,不知为何,一涨一涨的要裂开似的:“烧些水来,我泡一会儿。”
天渐渐暗下来,门外等候的宫女频频看向紧闭的门。
底下的内侍来问:“公主还没传唤晚膳?”
宫女摇摇头。
内侍急了:“公主殿下这几日都没好好用饭,脸色都黄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宫女想了想,迟疑着对门内唤了几声侍候的宫女。
喊了两三声,里面都无人回应。
几人面面相觑,另一人又喊了几声公主殿下,依旧无人回应。
当下便知大事不好,用力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异香,侍候的宫女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地上,再往里去,禾光还在早已冷了的浴桶中泡着,脸白的吓人。
几个闯进来的宫女捂着鼻子吸了几口气就觉得头晕眼花,跌跌撞撞的冲出来,一边大喊:“不好了!公主晕倒了!快来人啊!”
这桶浴水险些要来禾光的性命,若不是她两只胳膊正好搭在桶沿,她怕是世上第一个被自己洗澡水淹死的公主。
被从桶里捞出来后,她昏迷了将近两天。醒来后依旧觉着头晕眼花,恶心难受。
睁开眼便看见母亲正与父亲闹,埋怨他无用。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你莫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皇帝安慰哭泣的皇后,忽看禾光已悠悠转醒“光儿,你醒了?”
皇后从他怀里挣出来,擦擦发红的眼角:“光儿,怎么样?现在难受吗?”
禾光的头还疼着:“有一点,不过没事。母亲,我是昏迷了吗?”
皇后想到此时就瞪了皇帝一眼:“有人下药,不过你父亲已经将人给抓住了。”
皇帝埋怨:“我早就说你别查这个案子,都是过去的事了,还管他做什么?”
禾光登时看都不想看他。
“是谁给我下药?”这案子看来要有突破了。
“裴小将军亲自去审了,想必快有答案了。”皇后轻叹一口气“光儿,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吓死我了。”
“让母亲担忧了。”她垂下眼,看见皇帝的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母亲?我要有弟弟或是妹妹了吗?”
提起此,两人均是面露喜色,皇后说:“已经有两个月了,今年冬天你就有伙伴了。”
禾光望着她的小腹,觉得有些恍然,小时候她很想要给小伙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子相处了。
但她还是很高兴:“太好了。”
许是药效还没过去,她醒来没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黑了,睁眼便看见床前坐着个人。
看轮廓是个男人。
她一下坐起来:“谁在哪里!”
“哼,”来人冷笑,从阴影中走出来,洁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原来是曲解忧。
看清来人,禾光的面色更加冷峻,防备地看着他:“深更半夜做什么?”
“我离开两日不到,公主殿下就被人暗害,旭日的皇族如此无用。”
他口气轻蔑,还带一丝怒意。
禾光撩开碍眼的轻纱,坐起身子:“你此时到我房里做什么?”
她无意与他产生无用的口舌之争,此时闯进她房里却又迟迟不动手等她醒过来,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曲解忧看她一眼,将手里一叠纸递给她:“你真当你的父亲那样仁慈吗?”
禾光微怔,伸手接过,竟是韩氏一案的卷宗。
月光昏暗禾光只看见上面几个大字。
“你从哪里弄到的?”
曲解忧答:“一个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地方。”
看禾光心里还在猜,他不由笑出来:“没想到禾许明怎么能养出你这样一位干净到不谙世事的储君。”
他是真的觉得好笑,言语都十分轻慢。
禾光抬手,袖箭往他刺来:“休想挑拨。”
曲解忧微微偏身就躲了过去,袖箭钉入他身后的书架里。
“挑拨?公主殿下,你觉得若您的父皇当真无能,你能安安稳稳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吗?活了十八年,见了最大的事不过是土匪打架。”
正欲开口,外面亮起火把:“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