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道，“但养一只鸡与养许多只，还能有什么不同？”
池秋：“大不相同。你家鸡棚太小，根本养不了这么多鸡，便是无人做坏也迟早要出事。”
“棚里的鸡多了，平常也要严格控制不相干的人进入鸡棚，冬天尤其要关好鸡棚，不能让野鸟、鼠类进去。”
薛母眼神茫然，云里雾里。
池秋看出对方还是不懂，耐心解释：“沉郁昏睡，喘气张口泪涕皆流，眼鼻有脓样体残留，都是感染禽流感的症状。而禽流感传播能力很强，你家鸡棚这么小，两鸡之间展翅就能碰到，大大加快了传播速度。”
她总结：“换句话说，鸡棚太小，也是你家短短几日死了这么多鸡的重要原因之一。”
什么？！
薛母震惊不已，自己一时偷懒贪财，没有扩建鸡棚，竟然害死了这么多鸡！这都是她的心血啊！险些害薛家血本无归的人竟还有她自己，薛母又是懊悔又是自责，一手狠狠拍下大腿。
可扩建鸡棚还要些时间，薛母急忙问池秋：“恩人，现在扩建也来不及了，棚里有几只小鸡体弱，您说这该怎么办啊？会不会很快就被，那什么，感染了？”
确实有可能，古代也没有紫外线消毒，小鸡处在病毒环境很容易被感染。
池秋想了想，又向系统赊账，兑换几只疫苗：“我给您家里小鸡打一针，到时他们便不会被传染了。”
薛母闻言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向池秋：“多谢，多谢恩人，您真是太周到了。”
扩建的事不急了，池秋现在帮薛家治好了鸡，还替小鸡打针杜绝后患，薛母对池秋感恩戴德，将她当做贵人招待。
在薛家，池秋被伺候着泡澡，换了一身崭新衣物，厚实保暖，鹅黄色锦缎衬得她如梨花纯艳清绝。
“您真不愿意留在我家吗？”临别前，薛母拉着池秋的手恋恋不舍。
池秋将手抽出来：“收你种鸡，替鸡问诊，其他就不做牵扯了。”
薛母只好叹口气，从身边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布包：“这个包裹你收好，里面除了钱财，还有几件衣物，天冷了，随便选了些东西聊表谢意，望恩人不要嫌弃。”
池秋也不推辞，将捆了种鸡的绳子换到另一只手里就接过布包。
“别送了，我走了，老太太记得按时给鸡喂药。”池秋挥挥手，坐上薛家安排的牛车往回去。
虽然在薛宅耗费了很多时间，但这一路返程有牛车相送，池秋在太阳将将落至半山时便回到了家。
可行至家门口，她却微微愣住，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一个白天过去，这屋子怎么更破了？
甚至昨晚给她庇护的小破鸡棚，直接成了一摊废墟。
面对残破土屋，系统冷冰冰的声音雪上加霜：“节哀，宿主。”
池秋沉默，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进屋挑了把四脚健全的椅子坐下。
她将手中种鸡放到地上，一边锤着白日走酸了的小腿，一边抬头观察，比对记忆里出门前屋内状况。
地面多了几个脏乱黄泥脚印，显而易见，炕上草席斜掉下来，草编更加稀碎，昨夜靠着几层薄纸勉强挡风的木窗被不知谁卸了去，留下一个空洞洞的口子在墙上。
她冷着脸收回视线，缓过了双脚酸软没力气的时候，撑起身去看鸡棚。
鸡棚已经称不上是一个棚了，蒲草顶掉落在地上，昨晚保暖用的鸡毛都不翼而飞，四周木栏折倒，横七竖八插在土里，面目全非。
长出一口气，池秋站在这堆废墟面前，身后木门在风推动下摇晃，发出咯吱响声，叫得她心烦。
恰好这时候，有个垂髫小儿怯生生地扒着门边土墙探出了头。
小孩儿：“秋儿姐姐，你回来啦。”
熟人？池秋转移注意，舒缓了神色：“是，你找我？”
小孩儿却神色愧疚：“秋儿姐姐对不起，妞妞没帮你保护好房子。”
池秋眼神微闪，站起身来，走到妞妞身旁蹲下，轻柔道：“为什么这么说呀，这是姐姐的房子，妞妞没有义务帮姐姐守着。”
妞妞听不太懂，挪挪攒攒站直了身体，视线却低低落在自己脚尖：“又是那个坏爷爷，妞妞不敢出声，躲在旁边看，他抱了好多东西走。”
小女孩声音含糊，语序也不清楚，但池秋还算听得懂。
“又是坏爷爷”，她抿紧了唇，果然每一个穿越孤女都会遇见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坏人，就不知道这个针对自己的坏人是何身份了，恰好抓着她不在家时出现。
不，也可能对方根本有恃无恐，哪怕池秋就在屋内，他也敢明抢。
将右手在自己麻衣上擦干净，池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没关系，妞妞知道保护好自己，就是最聪明的。下次要是再看见那个坏人，记得也和姐姐讲。”
她不指望小孩儿能讲清楚坏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