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臂膀,握住红酒瓶身。
耳边是他的呼吸,连带着热气悉数扑在脖颈处,贺加贝汗毛颤栗,哪里还管得了他是曲解还是正解,只是求饶般地回应:“……嗯。”
得到肯定回答,祝琤果断拿下红酒,又在一旁的壁橱里取下两只倒挂着的矮脚酒杯。这一柜子形态各异的杯子多是贺加贝带过来,填满了原本的空荡荡。现在仔细看,在玻璃门的展示和顶灯的照射下,这还真像一个杯子的展柜。
祝琤给她倒酒,“今天只给你喝一点点,之后是真的要戒酒了。”
“没问题,”贺加贝晃了晃酒杯,喝了祝琤倒给她的一点点中的一点点,她侧目看了眼他,斟酌了一下提出条件:“如果我戒酒的话,那平等一点,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祝琤想笑,明明是为了她自己的身体健康,怎么牵涉到他身上了?但他还是直接答应她:“你说。”
像是福至心灵,祝琤想到什么,和贺加贝异口同声——
“戒烟?”
“戒烟。”
祝琤弯唇,贺加贝咯咯笑。
贺加贝的酒瘾是分手之后染上的,祝琤的烟瘾却是分手之前就有了。
十几岁的男生不是受好奇心驱使,就是受身边人蛊惑,或多或少都尝过烟的味道,祝琤也一样。第一次吸烟,他被猛地呛了一口,觉得尼古丁的味道实在不好接受,之后便再没有碰过。
大二时,父亲祝松出车祸,他在手术室外等着,心中悒郁,蒙一层灰凉的夜雾。瞥见窗边别人留下的烟蒂,那种猛烈到呛鼻的感觉挣脱出记忆的牢笼。他迫切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或许尼古丁就是一种选择。祝琤和挂着两行清泪的母亲说去一下洗手间,其实是跑到医院附近的超市里买烟。他就在收银台完成了交易——一包中华和一只塑料打火机,之后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点燃、深吸,他冷笑,曾经觉得不好受的尼古丁,如今令人心醉。
浓酽钴黄的灯光将祝琤人影拉长,显得清冷寂寥,上一根烟被他揿灭,两指间夹着的第二支烟明明昧昧的橘红的光是他周身唯一的亮色。
回到手术室外,祝琤静候一夜,得来医生一句“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他才堪堪卸了力。没回学校,他直奔贺加贝所在的北外,把人叫到宿舍楼下。贺加贝还穿着睡衣,戴了顶棒球帽遮掩还未被打理的头发和面庞,祝琤将人合入怀中,紧紧地拥住。
后来祝琤听过一种理论:每个人的心率都不一样,互相拥抱30秒以上,心率就会变得相同。所以伤心难过时,紧紧拥住某个人的话就能安定下来。想来,贺加贝就是他的安定剂。
贺加贝双臂折叠着在他们俩中间,她凸起的蝴蝶骨被隔得生疼,他用的力道好像要将她勒进骨血,她推推男朋友,喊他:“祝琤,你弄疼我了。”可对方置若罔闻,反而变本加厉,过来攫取她的唇,两个人接了一个近乎窒息的吻。
祝琤冷静下来,把人放开,“对不起,加加。”他在为刚刚的疯狂道歉。
贺加贝喘着气问他:“你怎么了?”得到的回答只是“没事”。
她伏在祝琤怀里,帽子蹭着他的颈侧,耳边是他轰鸣般的心跳声,贺加贝嗅了嗅,问:“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祝琤点头。
“我不喜欢抽烟的人。”贺加贝嘟嘴。
“嗯。”祝琤将她搂得更紧。
“可是我喜欢你。”贺加贝仰起头看着他笑。
“嗯。”
没过多久,他们分手,祝琤再离不开烟,他理所应当地想,现在我彻底成为你不喜欢的人了。
如今他在争取他们再次相爱的机会,这点要求,祝琤肯定会满足她。
想起回忆里那个称得上暴烈的吻,祝琤看着和回忆中变化不大的人,没什么顾忌地就靠近她,掌住贺加贝的后脑勺亲了上去。起初贺加贝还紧守牙关,没两下就被攻城略地,吞吐、勾连、交缠、如梦、似幻……
不知吻了多久,贺加贝还迷乱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椅子上变到祝琤的怀里,她攀着祝琤的肩,大口地喘息,听祝琤用刚接过吻性感低沉的声音说:“我答应你。”
贺加贝:“?”
她好像没有向他求婚。
祝琤:“我答应你戒烟。”
贺加贝:“哦。”
祝琤拿抱孩子的姿势抱着贺加贝,用手作梳,一下一下,从发顶至发梢,捋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倒是少有这样温存的时刻。
贺加贝觉得有些安静,她记得客厅里是有一个MARSHALL音响的,于是便拿出手机连蓝牙,随意点开一个歌单,没想到是忧郁的布鲁斯。浓情老酒一样的音乐声起,贺加贝觉得和此时此地的氛围有些不搭,但是她也没有切换,她想,或许命运的选择就是最合适的。
乐声如水,月光如水,情感亦如水。
祝琤玩过贺加贝的头发还不够,又开始摩挲她的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