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贺加贝宿醉醒来,虽然头依然有些痛,嗓子好像也很不舒服,但是心情还不错。因为她甚至不需要动,只要睁眼便能看见床脚拴挂的豪华气球。
谁说只有小姑娘喜欢这些,大姑娘也喜欢,无论多少岁的女孩子都有少女心,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懂得珍惜与爱护。贺加贝觉得她的少女心好像遇见了它的保卫者。
她用遥控器把窗帘拉开,深深地感受了一下阳光扑面而来的气息。祝琤说得对,如果不谈恋爱,不结婚,妈妈就会一直给她介绍相亲,那些烂桃花会一直紧追不舍,还不如一了百了,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贺加贝想到了那个只是滑倒,仅仅因为身边没有陪伴的人没有及时就医而失去生命的独居女孩;她又想到曾经在黑暗中艰难换灯泡的自己……当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午夜容易抑郁,早晨则容易冲动。想通之后的贺加贝决定跟随心的指引去做,她摸起手机给祝琤拨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通。
“喂,”贺加贝嘶哑的声音先把自己吓了一跳,但是她咳了一声后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天和我求婚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又没吃药?”那一头的祝琤已经晨跑完,在吃早饭了,他沉声问。
嗓子疼痛难忍,贺加贝又有些情绪激动,几乎在破音的边缘:“你先说有没有吧!”
“有。”其实祝琤想说,他只是提出了和她结婚的请求,这并不算求婚。如果她想要求婚,他可以认真准备。
贺加贝:“那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祝琤:“算。”
贺加贝:“那好吧。”
祝琤:“?”
贺加贝:“那我们就去结婚。”
一个小时之后,祝琤出现在了贺加贝的家门口,后者给他开门。“倒是也不用这么急。”穿戴得漂亮整齐的贺加贝却是公鸭嗓子。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好。”祝琤并不否认她所说的急切。
“嗯。”
“你现在少说话,听我说。同意就不表态,不同意就摇头。”
贺加贝点头。
开始前,她给祝琤倒了杯水,祝琤问她的杯子呢。贺加贝眉头微蹙,那意思就是,你要我杯子干嘛。祝琤了然,回答她:“监督你喝水。”
两个人进厨房,祝琤阻止了她放菊花、枸杞等一系列东西泡茶的动作,“就喝温水。”端着她的马克杯和养生壶就回客厅了。
上一次他们在这里不欢而散,这一次却要在这里商量结婚事宜。
“首先,我们要约法三章,比如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否公开,向哪些人公开,什么时候公开。再比如,如果要终止婚姻关系,另一方是否应无条件配合。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列好,到时候给你看,你再提意见。”
“喝水。”祝琤说到一半,转而给她提了别的要求。
贺加贝正听得起劲呢,上一次看他这么正经地去讲一件事情,还是高三时给她讲模拟题,瞥一眼他冷淡的眉眼,只得喝一口。
余光看见她喝了水,祝琤才继续说:“第二,据我所知,我们双方在临榆都有因拆迁而得的多套房产,并且都在公司身居高位,所以最好是要做一下财产公证。婚前协议按你的要求来拟。”他的潜台词是,你想分走我的多少财产全看你的意愿。
贺加贝才不在意的他的财产,她在意的是这个人,婚前协议他爱怎么拟怎么拟。
见她没有异议,还是说:“喝水。”
贺加贝心下不爽,这还没有结婚,就管着她,但是想想他也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考虑,于是没有顶嘴,把水喝了。
“第三,我们既然是缔结婚姻关系,那我们是否需要同居?如果同居,是你搬去我那里,还是我搬到你这里来?”
同居?!怎么就到同居这一步了?
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是早恋的尾巴,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早恋,没有过密的交往。哪怕后来谈到大一大二,也是住各自的学生宿舍。贺加贝同舍友不和,一直想搬出去在校外租房子住,和祝琤念叨了好久。很可笑地,他们分手的前一周,祝琤同意了和她在校外租房同居。
时隔七年,他们又要同居了。这一次总不能还是只有一周吧?
“喝水。”祝琤适时的提醒打断了贺加贝的思绪,她听话地又喝一口。
“……暂时就这么多。”祝琤把他的大致想法讲完,贺加贝杯子里的水也见底了,祝琤又拎起养生壶,给她续了一杯,“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
“我们的婚姻还是协议性质。既然结婚是你提的,所以我想如果离婚的话由我来提,你要是遇见喜欢的人,你就和我说,我来提出离婚。”她就是在乎一些无关痛痒的面子问题,不管实质如何,形式上得是她甩的他。
祝琤果断答应她:“没问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