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淮二人走进雅间后,身后的门忽然紧闭,四个带刀的侍卫不知何时进的屋子,或者一开始便等在此处。未等二人说话,刀便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高澈看了一眼商徵,商徵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郎君,这是何意呀?”萧淮不紧不慢,用手中折扇敲了敲鼻子上的刀。
“王家旁支,商徵姑娘的友人?二位的身份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故意靠近商徵姑娘,是不是为了我而来?”
石泉坐在桌边,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昨日他爹与他耳提面命,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也。
今日这王家旁支见着他就油嘴滑舌的,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其中必定有诈。
萧淮心下一定,本来还以为是石泉认出了自己,还有一番苦战。没成想竟然是如此,之前虽说红叶给她看过石泉的生平,倒不如今日这一面。
“郎君风姿绰约,我们确实是为了郎君而来的。”
“呵,王家人,为我而来?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戏弄?”
石泉抬手饮茶,遮去了面上大部分表情。
“郎君也知道在下是王家旁支,我幼时失怙,几经辗转,才到王府。本是为了进洛阳谋个事做。
虽说是个旁支,在王府中,随便一个侍女侍从都能随意指使在下。在下多次想请见三郎,我家三郎不是在云台山,就是在各地拜访名师。就算回府,也是匆匆而过。
前几日,在下当了阿母给我玉佩。寻了些人,方才知道郎君求贤若渴,广纳人才。比之孟尝,春申二人过之而无不急。
走投无路,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萧淮说得情真意切,高澈在旁边看着萧淮又是怅惘,又是抹泪的。若不是他知道真相,和眼下的石泉也差不了多少。
石泉听完萧淮的话后,双眼含泪,神色悲戚。手中紧紧捏着手帕,之前本想用来拭泪,想到今日搽的粉有点厚,若是搽了不好看只能紧握住。
“快把刀放下,十三郎,是我错怪你了。”石泉上仰着头,吩咐侍卫退下。
等石泉把泪意逼退后,发现二人还站着。有连忙让人坐下,这边一口一个可怜的十三郎辛苦了,那边一口一个这些艰辛在看到五郎后都随风而去了客套着。
高澈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石泉才意犹未尽的宣人上菜。
一道道菜肴呈上来后,石泉招呼着萧淮夹菜。
“十三郎,慢点吃,不够还有呢。”
石泉看着萧淮狼吞虎咽的样子,劝她吃慢点。未成想,萧淮却抬起头来,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五郎,你是除了我阿母之外,第二个这么对我是说话的人。”
石泉听到这话,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绕过桌去,一掌拍在了萧淮肩上。
“十三郎,儿郎不要轻易落泪。以后跟着我,你有更好的。”石泉这句话掷地有声,却见着萧淮面色惨白。
萧淮看着他走过来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石泉拍她的时候,粉,掉,了。
“十三郎,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一时没缓过来。”
“五郎,在下无以为报,敬你一杯酒!愿郎君以后前途似锦,美人在侧。”
说完,萧淮一口饮了下去。石泉看着萧淮如此豪迈,也跟着喝了一杯。
三人推杯换盏之间,不过半响石泉便晚霞遍脸,眼神迷离。
“十三郎,你放心,待我回府后,便让我爹给你举荐举荐,为你谋个好官。让你随时出入宫廷,气一气那王家老头子。”
“多谢五郎了,这出入宫廷的话,恐怕会遇到娘娘公主们,五郎同我说说,有什么要注意的。若是我无意中犯了忌讳,那可不妙了。”
“这忌讳倒也没有,那些个公主娘娘的也不来前朝,你大概见不着。”
石泉看到萧淮露出失望神色,问道“怎么,你还想尚公主?”
萧淮脸色一慌摆了摆手,“五郎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只是听说宫中的公主生得极好,我向来钦慕美好的事物。”萧淮说着看了一眼石泉,石泉心下了然。
“虽说世间美物之物甚多,但可没几个像我这般好脾性的。宫中那些人,能远离就不要沾染。
那些个公主啊,面上光鲜靓丽私底下,什么事没干过。”石泉提起讳莫如深,好似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抖了一抖。
“来来来,继续喝酒。”
萧淮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与高澈交换了一下眼神,将石泉灌醉后二人便借机告辞。
“高郎”二人正要下船,商徵唤了高澈一句,萧淮原以为高澈还有事要谈,却听到高澈道“看好石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