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刘宗……

宋眠默默在心中讲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大概是那个爱儿子的父亲刘老爷亲自给取的。

刘宗站在她面前,咳嗽了两声,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晕倒的模样。

这声咳嗽像是一根手指,一下子突兀出现,戳破了她与这个未曾谋面的丈夫的隔阂,让宋眠脑中那些随着对方那张脸而涌现的无数不可描述的话本子内容全都消失了。

她赶紧站起来,然后搀扶着刘宗坐在床上,刘宗唇上那点血色马上就因为并发而消失不见,他随身的小厮从外面听见了主子的咳嗽声,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吩咐着下面的丫鬟将一直温着的药端上来。

宋眠接过药,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于是她亲自将药喂给刘宗,看着他一点一点服下。

这碗药是棕黑的颜色,味道有点苦,但却不像她印象中的汤药,那点轻微的苦涩,是她不会皱眉的程度。

大概是常年吃药的缘故,刘宗的身体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靠近了闻很舒服。

完了。

宋眠想。

她竟然觉得对方的药味闻着都很舒服,她真的被这个丈夫的美色蛊惑了。

刘宗依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要下去,宋眠即使拉着他,然后问:“你休息吧,还要去哪儿?”

刘宗抬手将她头顶上沉甸甸的金冠给取了下来,然后轻笑着说:“不能休息,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宋眠纳闷,能有什么事,不会还有人来闹洞房吧?

一瞬间,她的心脏就提了起来。

闹洞房这个事儿呢,她是听说过的,但在她们乡没有,她平时不外出,朋友少,能算得上朋友的大概就只有住在隔壁的邻居阿樱,三个月前,听阿樱说,他们乡里一个女人嫁到了外地,闹洞房闹得厉害,新郎新娘甚至都没能在新婚之夜圆房。

宋眠很讨厌这种礼俗。

不过,也确实是她多想了,并不是有人要闹洞房。

见她的脸色越变越奇怪,刘宗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一笑起来,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生气,一下子又将宋眠的视线给勾走了。

刘宗说:“想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我是说,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当然得有交杯酒。

而说到交杯酒,宋眠忽然想起来,她直接在轿子里面晕了过去,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喜房里了,所以,他们不但没有喝交杯酒,更没有拜堂吧?

这么想着,宋眠也就这么问了。

谁知,听到她的话,刘宗反而还笑了,他说:“眠眠,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已经拜过堂了。”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道:“许是当时身体不舒服,所以你没记清。”

宋眠看着他纯黑色的眼睛,又开始晕了,她仔细回想自己在出嫁路上的细节,还是想不起来。

宋眠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刘宗看见她皱眉,伸出自己微凉的手指抚平了她的眉间,然后说:“不记得也没关系,找个机会补回来就是了。”

宋眠倒不是觉得遗憾,没拜堂有什么遗憾的,她摇摇头说:“没关系,这次我清醒了,咱们把交杯酒喝了吧。”

刘宗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宋眠主动站起来,将两只红色的精致酒盏斟满,不过她倒的是茶,她没那么不知好歹,亲眼见到过刘宗的身体情况,她怎么可能还给对方喂酒呢,就冲这张脸,他能多活一阵子也是好的。

两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下喝了交杯酒,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按理说,屋中应该要烧上温暖的炭火才不会冷,宋眠刚才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这会儿要睡觉了,她左右打量,开始觉得奇怪了。

她在这屋中呆的够久了,但是既没人进来添碳,她也没觉得屋中冷。

默默手下的床褥,她心中一动,将锦被掀了开来,看见了下面莹白温润的玉。

一个微凉的躯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声音有种带着困意的倦懒,刘宗给她解释说:“这是暖玉,是天然的热源,对人的身体也有好处。”

宋眠这下子就明白了,房中不冷并不是因为烧上了昂贵的碳火,而是因为这一大块暖玉。

她沉默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现在睡在一块玉上。

宋眠觉得,这跟躺在金子上睡觉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己可以发热的玉,这在话本子里面也是没有见过的,她算是长了见识了。

刘宗见她发呆,就催她睡觉。

他并无任何想要圆房的意思,和衣在床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宋眠躺在温软的热源上,见到了丈夫,心中隐隐悬着的一块大石落地,她也开始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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