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多么行尸走肉。
他从沙发椅上起身,经过客厅时,刚好碰上来汇报事情的陈逢生,陈逢生刚想说话,却只见周久思如同风一般掠过了他,明明步伐十分急切,脸上却是释怀明朗的表情。
这般奇怪的组合,陈逢生从来没有在周久思身上见过。
周久思来到迟暮这几日的暂住处,他想敲门,却发现院子大门并没有上锁,整个庭院漆黑一片,他大脑中有一根弦断掉了。
他疾步走到别墅门口,不出他所料,门也没有上锁。除了隔壁院子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的身子几乎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这里,没有一点人生活的气息。
它的主人似乎已经离开许久了。
周久思入坠万年冰窟之中,他不愿意相信,所以他走遍一间又一间,寂静空荡的别墅里,只有脚步声,开门声和关门声。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最后一间房的房门前,手还握着门把手,门把手摇摇欲坠,似乎要被他拔下来了。黑暗之中突然想起一声冷笑。
周久思思绪纷杂,心中万般苦涩。他一时想掐死迟暮这个“负心汉”,一时又想拿绳子将她捆起来,为她打造一家金子做的牢笼,谁都逃不出去。
可他又想到,她是那么自由的一个人,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便在清波白茫一片的西湖扁舟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她拴住,他亦不忍心,只好强压住自己所有的心思,放任自己在深渊之中坠落。
他来时有多雀跃,走时就有多落魄。
谁也想不到,在a城最高的写字楼呼风唤雨的周久思,如今会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走在s城的街头。
有人认出他,也不敢上去打招呼。
周久思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心中希望的烛火逐渐熄灭,却在最后一刻再次见到了自己夜里梦见,白日不敢想的人。
迟暮站在一栋大厦面前,一袭白裙,似乎再等什么人。周边的路人形形色色,都忍不住看她几眼。
她嫩白的手腕被人抓住,等迟暮反应过来时,看见的只有怒气冲冲的周久思。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迟暮想,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领带也散了,领口微敞着。他的力气不大,却也使她无法挣脱半分。
他将迟暮拉到一个空的电梯间,将她狠狠丢了进去。按下最高的楼层,电梯门被关上,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周久思和迟暮两个人。
一股诡异的静谧在两人只见散开来,生气的是周久思,将她拉来电梯间的是周久思。可现在他不说话,只是一味的背对着迟暮。他的身影很高大,以至于迟暮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到了顶楼,电梯门刚打开,周久思又按下了最低楼的按钮。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迟暮说道,周久思不理。
他为什么生气?迟暮想。
“你,不害怕我吗?”迟暮问。
眼前人的肩膀颤抖一下,终于是有了反应。只见周久思不可思议地转过身,他冷哼一身,十分委屈有带点鄙夷地看向迟暮:“你居然觉得我会害怕你?”
我之前的深情告白都被狗给吃了?一向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周久思,此刻很想破口大骂。
他转念一想,说道:“你离开是因为觉得我会害怕你吗?”
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希冀。
“不是......”迟暮小声说道,“是因为......”
“行了,不要再说了!”
他又转过身去。
在周久思连续三次的小孩子行为后,电梯卡住了。
电梯间颠簸几下,周久思立刻转过身担心地望向迟暮,怕她摔倒。下一刻,电梯停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陷入了昏暗。
空间突然全黑,周久思又几秒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迟暮适时抱怨地嘟囔嘴:“你看,坏了吧。”
“哪有电梯按几下就坏的,这电梯本就该修了。”周久思嘴硬道。
从迟暮和周久思在一起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像小孩子,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初见时,那个清冷自持,雅正高冷的人,是自己的错觉。
迟暮刚想顶几句嘴。却见眼前人似乎身体不稳地摇晃了几下。
周久思紧紧抓住电梯间内的扶杆,指尖发白。迟暮因身体的独特,在黑暗的空间里,也能清晰地看请眼前的一切。
周久思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般的冷汗,抓住扶杆手腕上青筋凸起,他用力闭上眼睛,神色痛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间里充斥着他的呼吸声,氧气对他来时,此时似乎成了奢侈。
这种症状迟暮在现代的医术上见过,叫“幽闭恐惧症”。
她上前扶住他,嘴里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迟暮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在黑暗,呼吸不过来的空间里,周久思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令人恐惧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