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我的车辆由B区驶向A区,哦不,我的天,我怎么会使用押送这个词,明明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被卷入这件事的可怜打工人而已啊。
我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素质一打眼就很是差劲,他们根本没有对我的四肢加以限制,哦,这段话是为了解释我为什么可以做得出扶额头这种动作。
我需要做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一个受害者,是一个可怜人,虽然我隐瞒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但,好吧,我确实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时的纸条上简略写了她遇到危险,或许会需要我的帮助,时间太过于仓促以至于没办法让我得到更多的信息。
所以我一边平静地日复一日进行繁琐复杂的工作,一边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她的消息还会以什么方式传递到我身边,我可以帮到她什么?
我以为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想到了会牵涉到人命,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会与我的虾片有所牵连。
我的虾片没有思想,没有动作,它甚至没有机会到达我的肚子里就被扣下了,它无法完成它的使命,甚至可能因为怀疑而被人拿在手上反复折磨,它只是一份虾片啊,它做错了什么。
可怜的……
没关系,后面的那个词不重要。
可怜的,我为你祈祷。
可怜的我,为你祈祷。
南希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居然坑掉了我从某购物平台千挑万选了十几家才找到的性价比最高的口味最好的包邮虾片!
现在不是一个发脾气的好时机,我抬眼看了看身旁负责看管自己的两个家伙,好嘛,都是熟人。
那个人和他的手下。
那个人是怎么做到一路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不会累吗?
我别过头,才不想让他发现我在看他。
另一面就是车辆外的风光,我得承认AB两区的景色是不一样的,明显车外的风光越来越大气美好,并且两个区的人也是不一样的。
A区的人是我接触不到的圈层,A区和B区之间有着我难以越过的鸿沟,不论是从地位还是财力上看,可是事情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在我心里的音量越来越大。
但我又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把两只手放到腿上,在来之前我特意换下来睡裤,因此我的腿蜷缩起来很是方便,我把自己抱成了一个团,尽量减少我在车里的存在感。
“砰——”
一声巨响,我慌慌张张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查看车外发生了什么,便被那个人一把拽过来压在车底。
“别抬头。”
我的天呐,影视剧里面的场景出现了,真真正正的追逐战开始了。
我不信邪想要抬头继续探听一点信息,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向下压去,用的力道仿佛我是他三辈子的仇人而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收拾我要把我生生扭断。
“疼,疼,疼,我要喘不过气了。”
顾不得维护我的形象,身上有个人又被重重按了一下让肺活量本就不太够的我有些呼吸困难。
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加响亮,我甚至觉得周围的地面在颤动,因为车的底盘都在不停颤抖——怎么可能是路的原因呢,A区怎么可能有不平的路?
那个人没有松开手,手上的力道虽稍稍卸下些,但我依旧觉得把这么脆弱的部位交给他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根本无需费力就能让我一命呜呼。
车辆突然加速,由于惯性,我的身子向前冲去,眼看要磕到前面的金属架子上——为什么要在车内放金属架子啊,我不理解,磕伤得多疼!
完球了,我要是磕着一下,骨折是少的,要是再有个什么内伤……
不敢想。
“你没事吧?”我看着隔在我和架子之间的胳膊,内心逐渐被愧疚淹没,尤其是我还有事情瞒着他,尤其是我还讨厌他。
这个时候可能就有人要问了,前面不是说这个时候还有一个那个人的手下吗,那个人在做什么——这是个好问题,成功打破了我和他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那个人手上正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武器,大有殊死一搏的架势。
可以让我练练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