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这才急得训斥。

顾观月叫他一喊也吓了一跳,回问他:“阿兄做什么这么凶,我与人说几句话。”

凤霞倒笑了:“李三郎,还是这么护着元娘。你且别怕,我只与她说一句话就走,大天白日的碍不着事。”

说罢凑近顾观月耳边说了一句:“谨守门户,早日雇人。”

顾观月蹙了眉,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竟听着像是有些阴私的。要细问,凤霞却已退后两步走了,只留下个一步三摇的背影,青瓦白墙下像朵花儿一样袅袅地飘远了。

李蔚这才问道:“与她有甚好说的?”

顾观月挑眉,不答反问:“阿兄怕什么?说给我听听,这里头一准有事。”

李蔚哪肯与她分说这个,哪句是她能听的。他恼道:“你快回家去吧,轻重都不知道,我见着你也心烦。”慢慢的,真也把顾观月看成自家干妹妹,熄了非分之想,换了一种心情护着她,还更自在了。

顾观月知道他没有恶意,眼睛骨碌一转,微微鼓起嘴巴,回去问张娘子了。

张娘子见她走进来忙问:“外头怎么了?”

顾观月答道:“奇也怪哉,阿兄好似很怕我与凤霞姐姐说话,非要赶我回家。嬢嬢婶子们,凤霞姐姐出什么事了?”

众妇人守着她自然要避讳,看在眼里,顾观月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小娘子,没得脏了耳朵。

还是东嫂子微微透露几句:“这金凤霞日常行事很不妥当,爷儿们堆里常混的,你们孤女寡妇的,万不要与她纠缠,也别提什么往日情份了。”

语着就岔开话题,与张娘子收拾起行李来。

既有她们帮忙,东西就收拾得极快,至响午前后,该铺排的已铺排开,该收进柜子的也都收好了。

张娘子要留她们煮茶吃,她们都道响午了该回家做饭,有空再叙,说话间就散了。

李修带着李蔚与家人,不欲她母女劳累,也告辞去李二伯家吃饭,临行前站在门口再三交待顾观月:“紧闭门户,小心过活,若遇到难处去找你二伯,再有要事还去县里寻我。”

顾观月感激应了,目送他们离去。

众人一走,小院里倾刻安静下来。

这顾宅乃是一座一进半的院子,进门第一进只有五六步宽,实则只能算半进,这半进里原种了些菜蔬,因久不住人早已铲平。进了二门是东西五间房,中间一道矮墙隔成左右两个院子,两院以柴门相通,东院三间是日常起居处,西院两间是原先的塾学。

顾准在时一家三口住着东院,因他每日在家中要么诵读,要么打五禽戏,虽只这么一个男人,也让人觉得院里满满当当,西院里每日十几个学生来往,也是喧闹异常。

此刻母女二人对着两个院子五间房,竟显得无比空旷荒凉起来。

顾观月坐在院内石凳上,看着寂寥的院子,想想以前自己也是孤身一人,突然讷讷地说:“娘,我心里最不喜曲终人散。我是个大大的俗人,总希望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就像干娘家那样人来人往,才是兴旺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张娘子也叹一口气说,“往后娘再给你寻个人家,你自己多生几个孩子,也就热闹了。”又勉强笑道,“在外头与金娘子说了些什么?”

顾观月这才皱眉说到:“没说两句话。只是奇怪,怎么刚见面凤霞姐姐就悄对我说,要谨守门户,及早雇几个家人?交浅言深,她是听了什么消息?又或者这村里,有什么混账人、混账事?”

她能想到,寡妇目前是非多,却有些不明白,她与张娘子刚回家,就算有人想作怪,也不该这么快。

母女两个相对,心里都沉下来。

张娘子想了半天,才道:“你十一岁上,我们锁了宅子离了这里,这几年都是太公关照宅院、帮着监管佃户,你我也没什么能得罪人的地方。你爹在时就更是只有得人敬重的,没什么仇家。这金小娘子的话,倒也未必能尽信,人都说她名声不好。”顾准刚过世时,是有人夜拍寡妇门,她却不想跟女儿提这些事。

只是顾观月内里是个成人的芯子,一直做事周到,并不轻信张娘子的话,想来想去,金凤霞都是好意,小心些总没坏处。于是对张娘子说:“今儿晚上,咱们娘两个也空,倒不如约一约东嫂子来说说话。”

东嫂子年纪与张娘子相仿,只是差了一个辈份,她身材矮小,极为消瘦,身上无几两肉,双颊凹得深深的像是骨架子上只包了一层皮,看相貌倒像个男人,她日常说话百无禁忌,嗓门又高说话又利,满村里没几个能与她对嘴的。她有个爱说闲话的毛病,平日人家劝她,她反说:“有什么的,图个一乐,人都爱听,听完了再添些别的新闻,正好消遣。”

两家旧日常有往来,她家大儿子曾跟着顾准求学,因是紧邻,束脩便少收他几两,东嫂子因此与张娘子交好。因她为人不坏,是个热心肠的,张娘子取中她这一点,肯与她交往。

若她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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