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同一人也可能是一脉相承。”
“第二件事。”
不待晚来潮反应,元妙继续道:“百宝阁说那人是用张符箓换了些疗伤的药品,品级极高以至于需要到黎都来支取,那个仙人也说,取花是为了救人。”
“救人啊……”她意味深长道。
晚来潮拍拍桌子:“说人话。”
元妙再次感慨同僚如此愚蠢:“满风城是距离湮星海最近的城池,而湮星海,有没有回忆起什么东西?”
晚来潮面色逐渐严肃起来,“前日里,绝云天传讯说要追杀某个仇敌,就在湮星海附近,希望黎都不要插手。”
绝云天跟黎都的关系一向不错,为此专门打招呼,还保证不会牵连无辜,彼时晓夜君道行初前往云孤海会见苦舟现任夫子,内务归于晚来潮处理,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拒绝。
“六个月部高手啊,”元妙又懒洋洋起来:“绝云天派出这等力量,哪怕是我一不小心都会丢命,特别是在这和九天对战处于下风之时,抽调这些短时间无法培养的精英只为了追杀仇敌,啧啧,这得是刺杀了天女才能有的仇恨吧。”
刺杀天女当然不可能,可这个人选,晚来潮彻底明白过来,咬牙道:“阳帝少微!绝云天在追杀少微,他前些日子失踪于斜云谷就是绝云天的手笔。”
晚来潮终于明白自己一时疏忽背后的真正动荡,黎都无意于绝云天与九天的争斗,可这不意味他们愿意站到与一方天庭对立的局面。
“其实天女还算厚道啦,哪怕黎都不许,绝云天仍然会派人去。她给你传讯用的是飞鸢,留下文字记录哪怕出事也可以说是不知情,怪不得老大说天女其行有垢其心无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晚来潮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眼前的事足够他焦头烂额。假如阳天之主真的在湮星海,视而不见还是如何处理,那个来历不明的仙人,如果她要救的人就是少微,还有那朵尸魄花……许多事堆在眼前,他几乎现在就想跑到东孤山把自家老大喊过来坐镇。
“还有第三件事呢?”
冷不丁的,晚来潮突然发问,元妙有些意外这种时候他还能想到这点细节,手指缠绕着发丝,恹恹道:“第三件嘛,是我一个特别特别大胆的推测。”
元妙抿唇,空洞的眼神如一弯漩涡,又似吞噬一切的黑洞。
功满忘形,胎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阴尽阳纯的神仙啊,哪怕是以人魂行走山林,又怎会连周身阴气都控制不住呢,还有最后那句话,隐藏着某种可怕的真相。
“算是我的小小建议,有一位神仙在少微身边,月部之人恐怕有去无回。绝云天不会罢休,阳天更不可能坐视他们的陛下身亡,湮星海之后估计会很热闹,在老大回来之前,先将禁地周围封禁吧。”
“至于理由……”
杏眸弯成一条线,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又清晰可闻:“君上丢了一朵花,贼人逃去了湮星海。”
清安不知她离开后发生的事,回头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带回自己想要的东西,她马不停蹄救治起昏迷不醒的少微。
活人长期与阴气接触会损伤身体,更别提对重伤之人来说本就是阳气衰弱,清安竭力避免与少微进行亲密接触,因而忽略了身躯之外来自于魂魄上的致命所在。
但现在还不晚。
她将那朵血红色的花朵放在少微眉间,不需要再做什么,宛若流水入海,花瓣散成光点,缓缓渗入他的体内,过程中没有引起丝毫不适。
清安也像彻底证实某些事情般,整个人失去力量,捂着脸缓缓滑落到地上,声如杜鹃泣血:“果然吗,我的感应没有错……你在做什么啊,清安,你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啊!”
在死前最后一刻,你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宿命织就,然后等待着多年后的自己,重新将断线重连。
还有少微,昏迷前的一声声呼唤,好似溺水之人仅剩的浮木,紧紧抓住不肯放手,倘若深情如此,又何必当日,如此决绝。
清安无法分辨,胸口闷得发疼,生魂也会有七情残留吗,也会有泪水滑落,如此滚烫灼人。
长洲某处,原本正愉悦哼着歌等待少微死掉的巫门传人忽然顿住,莫林晚唤出咒术照影,望着那被红线缠绕,暗淡至极的光团,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有什么不对吗?”兼职保镖的曲鸿飞看她半响没说话,疑惑道。
“光亮了一点点。”莫林晚半响才道:“这个东西与少微的魂命相系,这意味着他的状况有所好转。”
有吗,曲鸿飞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她既然这么说,就不可能无的放矢:“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有什么奇遇,这一点变化,应该无关紧要吧。”
“很重要。”莫林晚忽而情绪激动起来,“中了我的噬魂咒是不可能好转的。”
她拿起桌上瓷杯,朝着桌面狠狠砸下,杯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