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约而同开口:“赶快离开!要爆炸了!”
这高山上,落叶积灰多,经过阴风反复吹刮,空中布满了粉尘,火势一起,就该爆炸,尤其这墓室里空气还不流通。
果然,话音一落,尸体身上的火势“呼啦”一声,迅速蔓延,整个尸体全着了,连周遭的空气也开始爆燃,说时迟,那时快,杨泱一把拽住阿山就往洞口奔去。
一声震天响,墓室炸了。
幸而坍塌的山体扑灭了火势,否则,整座山都该着了火。
步炎从地上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杨泱拉出来,一探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
只有杨泱一个人被埋了,她和阿山在最里面,最后那一刻,只来得及把阿山推出来。
步珩赶过来要给杨泱急救,被步炎伸手挡住,“我来”。
一旁观公子有样学样,刚刚凑到阿山面前,躺在地上的阿山就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观公子猛地一退,坐在地上,“……喏,急救”。
阿山顺着观公子的目光看过去,步炎正在亲杨泱,连忙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安静。
连步炎给杨泱做人工呼吸的声音都没有,阿山狐疑转头,众人正一致盯着他,包括正在做急救的步炎。
阿山站起身,背着步炎和杨泱走开几步,“请继续”。
还不忘侧目睨了观公子和各位警察同志一眼,“诸位请回避”。
众人嘴角一抽,步炎这急救是做不下去了,干脆在杨泱脸上拍了几下。
杨泱醒来后,发现众人都目光怪异地盯着阿山看,而阿山始终背着他们,心想着,阿山烧了尸体,这些人大概是要抓他呢吧。
一时间连步炎打她了几巴掌的事都顾不上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站到阿山旁边去,“这尸体上没留下线索,还要从别的地方入手,烧了尸体,或许能阻止她”。
这一点,茅天平再清楚不过来,听见这话,立即从大树背后走出来,“她说得没错,烧了尸体能破除危害”。
众人:“你怎么知道?万一不行呢?”
茅天平卡顿,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这是他祖上留下的下墓笔记中得来的,那神医不就是在找血尸么?找到了不就是要毁去么?他要怎么解释?
就不该一时嘴快,那姑娘多的是人帮她,现在,谁来帮帮他?
没有人。
还是那姑娘良心在,跟警察说:“和阴风可能带来的危险相比,试一试是值得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办法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茅大师或许能帮上忙”。
茅天平在一旁不停点头,“需要我的地方,一定鞠躬尽瘁”。
步珩拉着领队的警察去了一边,交谈了几句回来,没再为难杨泱,但是阿山被扣下了。
杨泱和步珩还要去追那阴风,没时间处理阿山的事,想拜托步炎帮帮忙,步炎直接把这事丢给了观公子,死活要跟着杨泱和步珩去。
观公子也想去,但是,警察同志们和阿山杠上了,而这阿山好像有哪里不对,教育起警察同志来,“放着做恶之人不去抓,缠着我是何故?”
警察同志表示,你销毁了证据,有嫌疑。
阿山望向茅天平,“他嫌疑最大,去查查”。
茅天平老脸一抖,“阿山先生,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这还是村民们盛情难却,才上山来瞧瞧的,好心不求好报,那也不能背锅啊”。
阿山说:“血是十天之内的,整整一棺材,查查来源。再去山下问问这墓,有多少人知道,知道多少,这桃木阵是补过的,谁补的?这种事,至少是要懂行的人才能办到,他在这行名头如何?总能提供些线索,锁定查询方向”。
茅天平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阵确实是他补的,这山上的墓也确实没什么知道,还有,大家都认为他在这行还算有些名头,业内人士,还真要跟他了解。
警察同志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即就将阿山和茅大师一起带走了。
山上那桃木阵要修复,势必要提前准备所需用品,可不是随便就能修补的,也就是说,茅天平提前就知道这里的桃木阵。
换句话说,警方怀疑这墓室里的血尸是茅天平干的真不为过。
他能赶在警方上山前找到墓室,本就十分值得怀疑。这高山村里的村民尚且不知道大山里有这么一座坟墓,茅天平是怎么知道的?
前面我们说到,茅天平祖上是盗墓的,留下些下墓笔记,在销毁之前,茅天平看了几本,恰巧,其中就有这胡冬儿的墓,就那山体上隐蔽的盗洞还是他家祖先打的呢,只可惜,这墓外头看着费心费力,又是迷障,又是阵法,可里头除了那具楠木棺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盗墓的都懂,既然外头能有那样大的桃木阵,这墓主不是含冤而死,就是死得凄惨,煞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