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泱一大早爬起来,围着步家堡慢跑了一圈,回去洗漱之后,把自己的房间又打扫了一遍,终于还是踌躇着上了二楼。
照顾泱泱起床洗漱吃早餐,是她的工作。
路过步炎的房间,正好步炎和唐杉从屋子里出来,杨泱打过招呼让到一边,步炎跟杨泱说一声辛苦,带着唐杉下楼去吃早餐。
杨泱转身之时,听见唐杉在对步炎说:“昨天晚上我答应过泱泱,今天早上我来照顾他起床的”。
步炎说:“先下楼吃饭,照顾泱泱是杨小姐的工作,放心吧”。
杨泱带着泱泱下楼来时,步炎已经出门办事去了,唐杉送走步炎回来坐在餐桌前陪泱泱吃饭,对杨泱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谢谢”。
杨泱说:“这是我的工作”。
一个是前妻,一个是前三,两人都有些尴尬,没再说话,等到泱泱吃完饭,唐杉就带着他去客厅里玩积木了。
唐小姐是体面人,倒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越是这样,杨泱越是无地自容,凑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干脆坐到角落里找了款游戏玩。
杨泱平常不玩游戏,玩得很烂,马上就要失去兴致了,头顶盖过来一坨阴影,一通指挥挽救了她摇摇欲坠的生命,即便是这样,一局结束后,杨泱也没什么兴趣再打,搜了关之之演的电视剧来打发时间。
步羽见她根本不喜欢打游戏,又记着他哥说的要注意分寸,去厨房里找了些吃的就又回了屋子。
族长家里。
步家族谱往上追溯到五百年前,先祖就是步云姼,再往前,就没了文字记载。
族谱里头找遍了,也没有谁的名字里面下半部分是‘土’的,找来族里几个年纪最大的老人,也是各说各的,答的跟问的毫不相关的都有,还有从头到尾都不开腔的。
老少通吃的斯文公子步珩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搞不定这几个老的,眼看老人家些就要一哄而散,手牵着手出去晒太阳,步珩决定端着乖乖孩子的笑容再试一试,只是那一直不吭声的老人差点没把他吓死。
步珩问她:“阿婆,您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她说:“一千多年了吧”。
说完就把头昂到天上去,步珩露着整齐的牙齿,乖得不能再乖了,“阿婆,你看看我,我们步家先祖步云姼之前都有哪些人?您还记得不?有没有谁的名字里面有‘土’的?”
这么问实在不太合适,这些老人家,有些是不识字的,但是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字,也只能这么问,姑且一试吧。
阿婆把眼睛从天上落回步珩身上,看了老半天,迟钝道:“什么土?你爹妈没送你去学堂念书吗?那不叫土,不是土”。
步珩脑仁疼,耐着性子问:“阿婆,不是土,是什么?”
阿婆又抬着头看天,过了好大一阵,大家都以为这老阿婆睡着了,步珩正要起身,老阿婆猛然低头,盯着并得整整齐齐的脚尖,“不能说,不能说,先祖的名讳不能说”。
步珩和步炎对望一眼,立即有人取来纸笔。
步珩拿毛笔在上头写了个工工整整的‘土’字,摊在阿婆眼皮子底下,“阿婆,先祖的名讳咱们不能说,那太没有礼数了,晚辈不会写那个字,您看这上头还缺了什么?教教晚辈?”
老阿婆不接步珩捧过来的笔,拿着那张纸瞧了半天,问步珩:“有水吗?”
族长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端来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
阿婆接了茶盏,最终也没喝,颤巍巍地搁在桌子上,就放在那张白纸上,茶杯下面的‘土’字溅上了水,晕开了。
这之后老阿婆就又恢复了默不吭声的状态,问什么不问什么,反正都没反应。
族长望了步炎一眼,转头对小儿子步文书说:“送大家回去吧”。
人都送走后,堂屋里只剩下族长、步炎和步珩,后两人盯着桌子上那张纸,和纸上那盏茶,心中已经知道老阿婆嘴里的先祖叫什么名字——步坔(dì)。
这名字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啊,听都没听说过,依那阿婆的意思,步坔大约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人,在先祖步云姼之前五百多年,这样算来,那荒坟山里的极有可能就是步家最早的先祖,因为某种原因,从步云姼开始就迁出来重新选了墓地。
这步坔是谁连族长都不知道,这老阿婆是怎么知道的?
从族长家出来步炎就悄悄去了老阿婆家,老阿婆是个孤寡老人,膝下无儿无女,又不愿意去养老院,独自一人住在老宅里,靠着族里和邻里的帮寸照顾度日。
族里有个基金会,资金是从步炎手里的企业拨的,族里的事可以从里面申请资金,其中有一项就是关爱照顾孤寡老人,所以步炎亲自找上门来的时候,老阿婆也没有完全不吭声,但,也没有说些什么有用的。
这老阿婆自己无儿无女,但是有个远方亲戚,有个孙子最近失踪了,她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