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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讨厌的人(1 / 2)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在做一场虚幻的梦,风声、树叶的刷刷声、虫子的低鸣不停刷着我的耳朵,我不知道独自在竹林边坐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时,刚才受到的一切冲击都消失了。脸颊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我却觉得温暖,罗娜与张立文做的事早已被我抛在脑后,我的记忆里就只牢牢的刻着一句话“这次野炊,你来我们队吧。”

我们学校每年春季都会组织户外活动,班上的同学都会自发的组织自己的小队伍,一二年级的学生们会背上父母准备好的零食与队伍里的同学相互分享,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则在队伍中各自分工,带好野炊工具,在老师的带领下小队间相互配合着做饭。

然而,从一年级到四年级,一直都没有队伍愿意跟我组队,所以老师总在最后一刻强制性的将我随机安排到指定队伍中,被指定的队友总会不情愿地抱怨:“艾秋又胖又能吃,我们的东西根本不够她吃啊!而且,她头上肯定有虱子,我才不想跟她坐一起。”

大家不喜欢我的原因我是明白的,其实刚进一年级时,我并没被完全被孤立。虽然有些人会嘲笑我的肥胖,但至少我还能跟大家一起玩游戏。可没过几个星期,我便开始被各种理由嫌弃。我身体笨拙,脑袋也不灵活,无论是玩游戏还是学习都总拖队友的后腿。再加上,我身上总会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汗馊臭,渐渐的,我从不洗头洗澡,满头密密麻麻的虱子和满身黢黑的污垢这样的传言便在学校传开了。

其实,每周我母亲回家时都有认认真真给我洗头洗澡,检查头上有没有长虱子。父亲白天上班,晚上便去镇上的茶馆打麻将,那时候镇上大部分人都还没钱安装淋浴,要洗澡就得自己拎着铁茶壶在炭火上烧水。

父亲从不给我洗头洗澡。我很笨,即便跑得浑身是汗,也不会跟父亲嚷嚷着要洗澡,只会等着母亲周五回来时再洗。母亲喜欢给我扎头发,就算她没法天天给我梳头,她也给我留着长发。每到周一,她便会用很多小皮筋把我的头发绑成许多连成串的小结,这样的话,即便是一周不洗头不梳头,我的发型也不会乱得太多。直到小学二年级,母亲才不得不因为我满头的虱子,给我理了儿子头。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父亲。

我还记得一年级那个冬天很冷,很少下雪的镇子也飘起了轻盈的雪花。放学后,我独自走着一边欣赏着飘摇的雪花,一边感受雪花在我脸颊融化时的冰凉。当我快到家时,我发现一大群人围在我家门前吵吵嚷嚷,我本能地挤进人群,往家里赶,却发现父亲正举着一把菜刀跟一个双手叉腰的高壮女人争吵。

“有本事赊肉吃没本事还钱,你还要不要脸?”女人唾沫横飞地指指父亲,又拍拍自己的脖子,“来砍啊!老娘做鬼都要让你家不得安宁!”

“哪个孙子才没还你钱!”父亲瞪圆的眼睛布满血丝,“老子去年就还清了!”

“呸!”女人朝我父亲脚边猛地吐了一口痰,“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人,半夜爬电杆翻墙的偷人家挂在家里的腊肉,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的人!”

“你那张脏嘴乱说个求啊!”父亲激动地往前迈了一步,并用拿到的手指着女人,“要是老子没偷,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们看!”女人说着转向在场的人群,“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拿刀来砍我?这种人真是不要脸!”

我一会儿盯着父亲手里的刀,一会望着女人扭曲的脸,真怕父亲会真的朝那女人脖子上砍去。虽然我很害怕,双腿发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但我还是抽泣着一边喊“爸爸”一边躲到父亲身边。突然,父亲收回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激动地大声喊:“你这个死婆娘,是不是要我死你们才相信?”一瞬间,我看到锐利的刀锋陷进父亲脖子上的肉里,一丝红色的血液随着刀锋渗出来。

我的身体僵硬了,被泪与惊恐刺痛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团团晃动的身影。

镇上的人及时阻止了父亲,他的脖子只被划了一条不大的伤口。

可父亲却变了一个人,他开始酗酒。一到晚上,醉醺醺的他便坐在湿冷的街道中央,指着周围的人骂脏话。没用的我只能蹲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在寒风与雨夹雪中挨冻。我们的脸颊和双手都冻红了,我担心他,又害怕他。母亲阻止他,他便动手揍她。

镇上的人有事没事便会讨论我们家的丑事,他们认为我父亲精神不正常,坚信有其父必有其子,有时我会偶然听到有大人对子女们说:“你别跟艾秋玩,不然会变得跟她爸一样。”跟我走得近的同学渐渐远离我,跟我没交集的同学渐渐无视我。

忍无可忍的母亲便决定带我回山上的娘家,不过,我们才在外婆家待了一个星期,父亲便戒掉酒,并跪在我妈面前许诺绝不再重蹈覆辙。我们跟着父亲回了家,母亲继续在山里代课,父亲继续在供电所上班。

到三年级时,我早已学会自己洗澡洗头,虽然我开始留意自己身上的气味和行为举止,但是,在大家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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