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受到击打的母球朝旁边的彩球撞去,一杆进洞。
听出好友的语气不对,钟怡康放下球杆,拿着手机轻轻一跳,坐在球桌上,“怎么,事儿办的不顺?”
陆行简他姐的恋爱史简单概括下来,就是富家小姐爱上穷吊丝。这在苏芜上流圈层里并不是什么密事,只是碍于陆家的面子,没人敢上明面提罢了。
这种不是得罪陆行简就是得罪陆居瑶的事,谁也不愿意瞎掺和。
陆行简:“......”
“喂?”钟怡康把手机话筒凑近嘴边,“能听见不陆哥,我这可能信号不好,早跟老板说了搞个信号加强器...”
原本平稳行驶的车身骤然急刹,陆行简被晃得顿了顿,眼神往前边儿的后视镜里一瞥。司机在镜子里和陆行简的目光对上,急忙道歉:“对不起陆总,刚才突然有人闯过来。”
陆行简收回目光,头微微点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他重新将手机拿稳,缓声道:“她没接。”
“赶明你来,我找个更好的地方...什么没接?”钟怡康被这没头没尾的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略一反应,又问:“你姐那个事儿,没接?”
“嗯。”
“不应该啊。”钟怡康挠挠头,“上次我姨父在外边儿养人,我小姨找的就是这个分手师来着,合作谈的可爽快了,是不是你没给够价啊?”
闻言,陆行简语气淡淡,“要是她能解决,合同上的数字我可以由着她写。”
钟怡康这句话带着玩笑性质在,毕竟以陆家的财力和陆行简对他姐姐的在意程度,这点小钱还不至于缺斤少两。
钟怡康:“不对啊,这乐易在分手师这行里可是出了名的爱财,按理说看见你这种橄榄枝,还不得牢牢抓着?”
钟怡康皱着眉头一个扭腰,又坐进去了些,“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陆行简揉了揉额角,烦躁的情绪更为浓郁:“人是你介绍的,我姐还有两个月就要和那个男的领证,你现在问我怎么办?”
钟怡康比陆行简早回国几年,加上他这种性子,早就在苏芜圈子里玩开了。当听见陆行简放下国外生意从瑞士赶回来,就是为了阻止他那个恋爱脑姐姐被人骗婚骗心之后,钟怡康当即便打了包票,把乐易这个金牌分手师推荐给了陆行简。
没想到,万事俱备,乐易却不干。
钟怡康嘴角一抽:“问题是陆姐这边咱也劝不住啊,诶,你说万一到时候你姐真就跟那个小白脸把证一扯,你还能抢婚不成。”
“......”
陆行简越听越上火,冷冷撂下一句“挂了”,便掐了电话。
钟怡康说的是实话,陆居瑶自小体弱,短期之内根本适应不了国外的时差和气候,他自然不可能把陆居瑶强行带去瑞士。
不过要是她那个男朋友真的拎不清,他并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强制介入。
商场如战场,十二岁就在陆家能有话语权的陆行简自然不是什么善茬,他多的是让人知难而退的手腕,只是不想做到那一步,伤了姐弟感情罢了。
出了商业街,车行道宽了两倍。轿车在公路上徐徐驶过,两旁林立的高楼不断被甩在身后。
陆行简偏头看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都市大厦,神色冷得如同冬日的积雪,凛冽而锋利。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工作室刚结了一个合同,也没有谈新的合约,只剩一些琐事也在工作日内被乐易处理妥帖。
车展在下午一点,乐易难得过个清闲周末,头天晚上索性把闹铃全掐了,打算睡到自然醒。
比起乐易的悠闲,周盛京就要忙碌得多。他提前到车展现场提车,证件实名需要的时间不短,办完手续付款后已经接近一点。
乐易喜欢玩车,半年前在杂志上看见一款预售的限量款越野,心痒了好一段时间,只是后来谈了个合作,客户是临市的,出差两个多月回来,预售的新车早已经被抢空。
这次的车展声势不小,周盛京知道乐易最近工作忙,早早就关注了动向,不仅找人提前定了那辆越野,还弄了两张入场券。
吃过早饭,他便开车前往乐易家,还带了一杯她喜欢的咖啡。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到小区楼下。
乐易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因为要去看车展,乐易今天的穿着和以往都不同。
黑粉色的机车短袖将腰身勾得很细,同色系的短裙正好露出膝盖,长发随意绑了个马尾,从鸭舌帽里钻出。
看见乐易的那瞬间起,周盛京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车身缓缓停在乐易面前,乐易麻溜地跳上去,放好手包后系安全带。周盛京看着她,温声道:“抱歉,路上堵车。等很久了吧。”
“没多久,几分钟。”安全带插在卡扣里,发出“咔嗒”的声响。
手边又被人递了杯咖啡,乐易接过来喝了两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