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2 / 3)

高氤迟疑地点点头。

“就是坐在彭鸫同学前面的男同学,你就跟他换。”老黄一锤定音道。

高氤交织在一起的双手分开了,她感受到了,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喷涌,心脏怦怦直跳,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唤,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双颊通红,呼吸顷刻间变的急促。

高氤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发现他在盯着她,平静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疑惑。

“好。”声音沉闷,就像嗓子里堵着一团棉絮,想咽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校门口的街道两旁的柏树上,有几只小麻雀在叽叽喳喳地觅食。

高氤撑一把宽大的黑色格子伞,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她不是很想回家,她有点想爸爸了,那个在她小的时候会给她买布娃娃,陪她包饺子,给她买生日蛋糕,读故事书给她听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爸爸。

一只瘦弱的白猫从她脚边溜过去了,它很瘦,背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发脓了,而且它只有一只耳朵,它的尾巴很短,很短。

最后,高氤还是没有去看望爸爸,墓地在城西一处偏僻的半山腰。太阳早已落山,路上的几盏昏暗的路灯照亮了回家的路。

经过城中村外围的一个小十字路口的时候,高氤看见了周诏。

他从高氤右手边的小巷子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在小卖部暖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她看见了许多……她并不想看见的东西:他的半边脸颊上有一大块深红色的伤痕,嘴角青紫,流着血,上衣外套的一只袖子不见了,露出里头的黑色针织毛衣,裤子很脏,一只膝盖处洇出深红色的不规则圆形血渍,另一只膝盖上是一团积雪融化后洇出的水渍。

他也看到她了,高氤发现他一直盯着她。

她僵硬地站在那,双腿像被冻住了的冰柱,她想动,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流血的代价。

周诏在她面前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他粗暴地用脏破的衣袖擦嘴角的,温热的血液。

高氤安静地看着他,藏在衣兜里的双手握成拳,在发抖。

“你最好忘记你现在看到的一切,要是你敢在彭鸫面前透露一个字,我会让你知道,嘴碎应该受到的惩罚。”

高氤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高大的,伤痕累累的男孩子,有些可怜,既可悲又……不值得怜悯。

周诏恶狠狠地逼问:“听见了吗?”

高氤细心地发现,他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很痛苦。

她低头,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周诏深深地看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高氤突然发现,她的耐心正在慢慢流失,对周诏的厌恶突然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当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彭鸫,彭鸫的名字,彭鸫的声音,彭鸫的笑容……的时候,厌恶就像是胃里翻涌的酸水,不论她做什么,都不能让这股呕吐的欲望消失,甚至是降低一点点。

周诏还是离开了,他的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在高氤身后消失了。

高氤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汽一下子就雾化成一团浓白色的,厚重的“云朵”。

屋子里很热闹,电视机外放的卡通小人说话的声音很响,甚至听在高氤耳朵里有些吵。

妈妈和她的丈夫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两个人肩靠着肩,手拉着手在说悄悄话。

高氤看到,妈妈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知足的笑容。

她把脚步放的很轻,很轻。高屏很久之后才突然发现出现在她身后的,背着书包的高氤。

她嘴角的笑意变淡了,注视着高氤的眼睛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复杂到高氤不愿去细看,她怕看懂了,自己的心会很难受,很难受。

“饭菜在厨房里,冷了就自己热热。”

高氤温顺地点点头。

从始至终,继父都没有转头看她,哪怕一眼。

高氤觉得自己很奇怪,有的时候,她奢望继父可以看着她,露出愉快的微笑。

因为,他的眉眼弯弯的时候,会有几分像爸爸。

更多时候,她希望继父无视她,因为——他的嘴巴不像爸爸,他笑起来,也不会有小酒窝。

高氤来到厨房,打开锅盖,拿走两个还有一些些温热的白馒头。

路过客厅的时候,高屏瞥了她一眼,她的嘴巴小幅度地动动,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严实,窗台上堆积了一小撮厚厚的积雪。

高氤神色淡淡地用抹布把它们擦掉了。

她坐在书桌前,手边立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是去年中秋节奶奶来看她的时候,送给她的。

高氤小口地咀嚼着嘴里干巴巴的馒头。

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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