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1 / 3)

月朗星稀,漫天银霜凌空落下,山道被大雪覆盖,树梢峭壁被霜雪凝结。

送亲队伍踩着厚重的雪路,迎着凛冽的北风艰难前行,在这银白天地间,更觉凄寂苍凉。

容殊月掀开轿帘,迎面而来的寒风将她的面色冻得发白,她眺望着越来越近的祭祀台,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不远处隐约可见数十名祭司站在祭祀台下,为首的祭司穿着最为华贵的祭祀礼服,身后众人也对他表现得极为恭敬,正是向陛下提议献祭的那名方士。

他的年纪并不算大,看起来约莫三十左右,平凡的面容下却有着一双锐利森冷的黑眸。

轿辇缓缓停下,容殊月盖上红盖头,被春兰扶了下来,举止间凤冠坠苏轻微晃动,霎时流光四溢。

祭司们上前纷纷朝她恭敬行礼,而后便听方士道:“请公主登上祭祀台——”

容殊月作为守护神的祭品,茫然地按照祭司的指示,缓步走上祭祀台。

“三公主,冒犯了。”台上等候多时的一名祭司恭敬开口。

容殊月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她只觉手臂被人拽住,那名祭司不由分说地便将她的身子禁锢在祭祀台中央的玉台之上。

她躺在祭祀台上,四肢皆被锁链给牢牢铐住,耳边是祭司们发出的咿咿呀呀诡异调子,似是某种古老的祭文,延绵不绝地回荡在山谷中,声音忽高忽低的,带着一种神秘的诡谲之感。

容殊月被盖头罩住,根本无法看见外头的状况,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冰凉的异物忽地贴附在腕间,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却被对方一把按住。

“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利刃摩擦过血肉,她的手腕霎时便被划破,剧痛铺天盖地而来,腕间鲜血顺着指尖蜿蜒而下,缓缓滴落在祭祀台的繁复阵纹上。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容殊月深吸几口气,努力放松因疼痛而变得紧绷的身躯。

寒风凛冽,吹动树影婆娑,红盖头被吹掀,容殊月绝望地仰望夜空,精致的面容此刻因大量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

手腕处的伤口血流不止,不断带走她身体的温度,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春兰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将容殊月的神志唤醒几分,她艰难地垂下眼眸,一眼便望见祭祀台下被几位祭司们禁锢住的春兰。

半晌后,视线缓缓转移,容殊月在一众人群中认出了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当下浑身血液几乎冷透。

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为何会来到此处?

此时他站在方士身旁,正与他低声耳语,两人边说边抬眼望向祭祀台,面上皆是冷漠之色,毫无半点怜悯同情。

一个念头在心中缓缓升起,或许王朝守护神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骗局,他们都被那方士给骗了……

一切都只不过是皇后的计谋,又或者,这些都是父皇默许的。

容殊月从前无法理解,为何台下的祭司们从未见过守护神的真容,却还是如此坚信它的存在,又为何父皇仅凭方士的一句话,便决定让亲生女儿以身献祭,甚至也没得到朝臣的一句阻拦,过程可谓十分顺利,仿佛被献祭的人就应该是她。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便是冲着她的命来的,朝廷势力错综复杂,她虽只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失势公主,却独占丞相之子未婚妻的名头,成了陛下与皇后宝贝女儿的绊脚石不说,同样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十分后悔这么晚才发现真相,可事已至此,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被禁锢在这白玉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无数念头湧上心头,她很快便要及笄,届时她也可以离开皇宫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有好多的地方想去,却要被迫面对死亡。

强烈的求生欲让容殊月开始奋力扭动身躯想要挣脱锁链,可这一下却牵动了伤处,彻骨的疼痛霎时席卷而来。

“三公主,别再白费力气挣扎了。”

阴冷的嗓音从身旁传来,那名方士不知何时走上了祭祀台上,他缓步来到容殊月面前,冷漠地审视着她。

容殊月心下一紧,面上却毫无波澜,她不紧不慢道:“本宫乃当今陛下的女儿,楚国的三公主,你若是敢公然杀害皇室血脉,下场是什么无需本宫提醒,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家人考虑。”

方士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佯装不解:“公主,您是守护神选中的祭品,能够侍俸祂是您的福分,与在下又有何干系?”

“你当真觉得,事成之后皇后娘娘会放了你吗?” 容殊月面无表情地开口。

闻言,方士眸底猛地一沉,随即很快恢复如常:“献祭一事关乎大楚,在下定然不敢擅自做主,自是奉了陛下之命,既是职责所在又怎会受到惩罚呢?”

容殊月闻言心脏缓缓沉了下去,果然如她所料,父皇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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