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油杰叛逃了!”他话锋一厉,疾言厉色道。
“你作为这项计划的主事人,给家族带来如此之大的损失,还有何颜面存活于这世上!”
禅院直毘人目眦欲裂,似乎为家族的损失深感痛心。狂风暴雨般的斥责轰得禅院扇头晕目眩,他只得扑通跪下,以额点地,不住哀求道。
“家主大人,还请恕罪。夏油杰叛逃之事实属意外,接触的线人也说目标无异常,对方可能就是一时心血来潮……”
“闭嘴!!”
禅院直毘人大喝,“那么多次的示好对方从未拒绝,对禅院估计也不全然是厌恶之心,关系不说极好也算尚可,毫无察觉的可能性比你觉醒十影都要小!”
“……可是线人……”禅院扇两股战战,忍不住辩驳道。
“那个。”神代千夏插了句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夏油杰只是在骗咒灵骗古书骗资源这个可能性?万一对方对禅院初始就百分之百的恶感呢?”
“我听说五条悟和夏油杰可是挚友。”
神代千夏点到即止,五条大少爷最是厌恶御三家,杀光烂橘子常年挂在嘴边演变为口头禅,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挚友,要说对方对御三家没恶感,委实白日做梦。
禅院扇下意识反驳:“小杂种说什么……”
禅院直毘人警告似的:“扇!”
见对方憋屈的闭嘴,禅院直毘人若有所思,盘腿坐稳后拿起酒葫芦,晃了晃,道:“是有这个可能性,且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这样的话,扇你的罪行可不是弥补损失那么简单了。”
禅院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家族的咒灵饲养区……似乎很久没投人了。他瞳孔骤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家主……不,不,大哥,你饶了我这回吧!”
禅院直毘人灌了口酒,一个字也没说。
众人冷眼旁观,禅院扇牙齿都快咬碎,他姿态如此狼狈,而这些人却作壁上观一副清清白白的莲花模样。
反对家主派可不止他一个人。
而神代千夏……对,神代千夏,这个扫把星,当场就不该答应那个女人收养她进门,她来之后自己就霉运练练。
扫把星!
“父亲大人。”神代千夏淡淡开口。
禅院扇嗬嗬笑了,自暴自弃般猛得抬起头,近乎恶毒地开口道:“识相了?现在叫我父亲大人可没用了,想要我手上的资源和人脉吗?可以啊乖女儿,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要不要给你一点儿。”
神代千夏没有说话,视线从高处俯视下来,禅院扇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被狠狠怜悯了。这种感觉让他越发神志不清,正当他不顾一切扑上去时——
禅院直毘人手指微屈,一枚泛着铜金色泽的铜钱以破空之势飞出,狠狠撞上禅院扇的额心。
神代千夏无动于衷地看着对方死狗一般倒地,众人起身致歉,接二连三走出竹韵馆。
一时间,馆内只剩三人。
神代千夏闭上双眼,她感觉到体内的咒术回路越发强劲,行动之间,浩大如山海的咒力来回冲刷着孱弱的身体。
“亲近之人的负面情绪,够让你升一级了吧,扇可是恨不得当场宰了你我。”禅院直毘人神态悠然,毫无方才那副要与人决一死战的暴怒神态,“不枉我这个老人家刻意为你演了一出戏,幸亏平时没少看动漫。”
神代千夏睁开眼,握了握拳,五根细弱的手指似乎更有力量了。
“很有用。”
“而且你也没怎么演吧。”神代千夏毫不客气,“你说得不都是真的吗?让他赎罪弥补家族损失什么的。”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他可是我弟弟。”
神代千夏一针见血:“那也不妨碍你特意拉他来为我做垫脚石。”
“总是与我作对的弟弟,做个垫脚石也算是他最后的价值了。”
“大人真可怕。”
“小姑娘你也不遑多让。”禅院直毘人不甘示弱,“不过我们今天的演出还是幼稚了些,只能指望你多多成长了。去,把这堆人解决了。”
禅院直毘人扔下一堆文件,这是她这段时间的秘密练手任务,正要接过,神代千夏眼尖,突然瞅见最上面那个似乎是与夏油杰对接的线人。
“荻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