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米这一来一回,虽然已经用了最少的时间,但前后也过去了四天,等她带着专家去大坝的时候,修补的工作已经开工了。大坝上下都有人,显然,参与修补的村民们有些急不可耐,在没有专业人员指挥的情况下,有些人还在拆缝,有些人的沙子水泥已经糊上去了。
大家都想在春节前把这件事做完。
田三谷:“对不起田米,大家都没耐心等,而且他们说等来等去也要修的,不会重建……”
因为最终的决定一定是投票,田米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说服他们,只要坚信自己不会被说服,那大坝就是不会重建的。
田米看着大坝下面人来人往,“没事哥哥,你别道歉,这本来就是办不到的事,我想请你拖住大家的时候,也知道大家是我们拖不住的。”
田三谷:“那……还有一件事,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田三谷指了指西边,田米看过去,发现她的四哥田四谷竟然在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眉来眼去。
憋屈又闷葫芦的四哥这是长出息了。
“那是陈福生的女儿陈夏天,今年18岁,比四谷大一岁。”
“好久没看四哥这么开心了。”
“但陈家好像也急着拿工分过年……”
田米点点头,三哥的话她听懂了,也不能让家里人为她难以做人,尤其是四哥,被打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笑容……
陆十里来之前和田米沟通了很多,了解田家村目前的情况,所以他没有安静的等待,一到现场就开始测量和评估了。
田米找到大队长,和副县长一起跟大队长报告了目前的计划,大队长很开心:“我真没想到,县里会亲自来人。”
副县长:“其实县里一直很关心田家村,不过,县里也不能只关心一个村,这次多亏了田米,我们深入地了解了田家村目前的情况,所以才能第一时间过来协调。”
队长:“有了县里的支持,我们的工作肯定会好做很多。”
副县长:“县长已经去跟上级申请经费了,不过,这个经费一般来讲很难批下来,希望你们也能做好两手准备。”
田米:“伯伯,您能来,我对说服村民就多了一分信心。”
没多久,陆老师就回来了:“副县长、大队长、田米说得没错,这个大坝没有基本架构,就是个土堆砌起来的,安全风险非常高。”
副县长:“了解了,那……”
大队长看了看田米:“那就行动吧。”
田米跟大队长要了大喇叭:“喂喂,各位乡亲们,请停下手中的工作,听我说两句。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咱们县的副县长,听说田家村大坝的问题,很关心咱们,专程来看看。另外这位是地理勘探方面的专家陆十里老师。陆老师,麻烦您把情况跟大家说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县城中学的地理老师,我叫陆十里,刚才我已经勘探了咱们田家村的大坝,确实存在没有基础构造的问题,简单点说,咱这个大坝是空心的,不结实,需要重建,打好地基,才能保证咱们田家村不再受洪水的灾害。”
有人大声嚷嚷了起来:“说的啥意思,听不懂。”
田兰英用方言回喊:“这都听不懂,算什么顶梁柱,人专家说了,你们现在修了也白修,这堤坝就是个绣花枕头。”
“前年也是这么修的,洪水不是堵住了吗!”
“就是,能堵住就行,绣花枕头怎么了,只要把水渠堵死,绣花枕头也是有用的。”
田米又试着用简单的话向大家解释什么叫百年基建,什么叫危险,什么叫生命安全等等,但是和之前一样,改变主意的人不多。大家看到县里面来了人,态度确实好了不少,但依然不支持田米的说法。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田米这次得了很多的支持票,但是依然是少数。
田米的努力又一次失败了,不管是副县长还是大队长,面对这个结果,都没有说话,毕竟村民的投票决定是最重要的,上层批复田家村修建大坝的文件里也明确写了,不管是重建还是修复都需要全村投票,投票结果已经这样了,副县长没有再说什么,在田家村借住一宿,明天就和陆老师一起回县城了。
田米不死心,她在自己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田孝慈陪她安慰她到十二点,终于田孝慈扛不住了,睡了,田米还是睡不着。她悄悄的走出屋子,月光一点儿也不亮了,上弦月很朦胧的为田米指了一条路,是通往知青宿舍的路。
她知道今晚陆老师和副县长司机师傅三个人就借住在知青宿舍的茅屋里。
田米决定铤而走险。
知青宿舍她不熟悉,但是田米判断她应该能找到客人的位置,田米悄悄走过来,已是凌晨两点钟,有时候月亮被云挡住,四下漆黑一片,田米就更难观察了,借着云被风吹散的亮光,田米找到了客人的那间房间,是最靠边的那一间,田米悄悄的摸过去。
很好,门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