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小有名气,接的案值也越来越高起来,从收入上来看也过得去,但这一行跟外人想象中的光鲜亮丽不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监视器后默默工作,一进项目可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睁开眼就有无数件事情,灰头土脸已经是家常便饭。负责一个项目从前期方案到后期成片,一忙起来就是连轴转或是日夜颠倒也是家常便饭,一个视频背后要组织十几二十个人的主创团队,协调,创意,分镜、表演、美术置景、服装,剪辑、调色、音乐、特效,都得去操心。
围着篝火相对而坐,时隔两年再见,听着他们的聊天,怀霖一句话也没说,心不在焉地握着手中的咖啡杯,咖啡不小心洒落烫到了手。坐她身旁的陈志铭反应迅速,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势。怀霖被突如其来的热辣感疼痛缓过了神,摆着手连忙说,“没事没事,没有烫到。”
黎子逸的眼光落在了她的腕表上,他默默地注视着她。大概是察觉到了被注视的气息,怀霖赶忙扯了扯衣袖试图遮住。明明触手可及,却仿如隔山海,遥不可及。克制,按耐住难受的情绪。
“我去那边洗手池擦拭一下。”
怀霖起身向另外一边越走越远,她需要整理的不是被淋湿的衣袖,而是暗涌起伏的情绪。
怀霖的手机落在椅子上,许久还没有回来。黎子逸看向空荡的露营椅,坐立不安和牵动涌上心头,他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起身离开。
蔡嘉见状,正鬼鬼祟祟地看向黎子逸时却和李浩文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两人又同时若有所思地向黎子逸离开的背影看了过去。
沿着海边走,她脱下这只常年佩戴在手的腕表,把它放进了大衣口袋。海浪层层叠叠地涌起,她站在海水和沙滩的交界处前,一抹难以掩饰的愁绪凝望着远处,黎子逸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对嬉笑打闹的情侣走在沙滩上。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的,有一年暑假,他带着她到了海滨城市游玩。思绪万千,眼眶渐红。
怀霖意识到离席的时间有点久,她转过身,看到了一双幽幽注视的眼睛。她停住了脚步,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迅速躲藏起怕被看穿的眼睛。若无其事向前走去。
手臂被一只手用力地抓住,难以遏制的沙哑又凌厉的声音划破黑夜
———“我们是互不认识,连一声问候都不能说的关系吗?”
她默不作声,怕一说话就会被击溃。
———“姜怀霖,你过得好不好?”他颤着声音继续问道。
———“嗯”怀霖按耐住心底剧烈的摇晃才挤出了这么一个字。她尽力地屏住急促的呼吸,眼睛逐渐模糊。
【作者有话说:Help Me,我写文时就很爱听音乐。写到这时随机的音乐正好播放着薛之谦的《你过得好吗》真的是极其巧合应景。此处边写边自带BGM,“你过得好吗,你过得好吗,” 我先替怀霖掉下这颗眼泪!】
“姜怀霖!你怎么这么久!Ok吗?”毫无眼力见的陈志铭找了过来在那边大喊,黎子逸放下抓住她手臂的手。一前一后,走回到大本营的篝火旁。
“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冷吗?”珺如注意到了怀霖的神态不对。蔡嘉也闻声望过去,悄悄观察两个人的脸色。
“可能是海风吹的。”
黎子逸看着她,她不敢望过去。
陈志铭拿了一张保暖披肩盖到怀霖的肩上。
“嘭”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抬头向空中看去。烟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绽放出光芒,坠下零星点点,而后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白雾还没散去。她看着烟花,他不自禁地又把眼光悄悄落在她的脸上。绚丽的烟花,好似一场美梦。
夜更深时,万籁俱寂,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海浪发出巨大的轰鸣,时而雄壮,时而舒缓,天与海完全融合成一体,一排排相继涌来的浪花,篝火滋滋燃烧,火光跳跃。怀霖默不作声,闭上眼睛听风滑过耳际。
各自回帐篷休息,她和蔡嘉同睡一个帐篷。珺如和黄晓晴同睡一个帐篷,而三个男生则挤在一个稍微大点的帐篷。
都已经酣然入睡,怀霖侧躺着,实在睡不着,蹑手蹑脚地爬出帐篷外,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抬头往上看,是他。怀霖傻愣一秒,又挪动着身体退回到帐篷里,关上门帘。他无可奈何,又被她滑稽的姿势反应给逗得哭笑不得。蹲下来放下一个东西就走了。
等他走远后,怀霖探头出来看,是一瓶药膏和一副耳机。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已经红肿了一小片。
金灿的阳光撒入海面,将碧波荡漾的海水染成了一层层金碧辉煌,海面上风平浪静,宁静祥和。身边的蔡嘉呼呼大睡,怀霖这两年年的睡眠浅易醒,常常从梦中惊醒。于是起身独自往阳光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