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张玉言可没想过自己这一下会中,随随便便扔出去的砖块小碎片,都没有用力,怎么可能打中张起灵呢?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张起灵反手接住砖块,或者一闪身躲开,毫发无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兀的倒在地上——简直像碰瓷。
等等,张起灵倒了?张玉言有一丝错愕,立马翻过院墙,还没走到近处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而盲女已经意识到张起灵晕倒了,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想要把张起灵扶起来。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弄不动一百多斤的张起灵,她连忙过去扶起张起灵,检查了下伤口,被她打中的位置出血了。
院墙另一边的张海楼以为她跳墙是为了找茬,还在喊着让她别冲动,族长重伤未愈,不要欺负族长。她捂住张起灵的伤口,大声打断张海楼的喊话,“纱布,酒精,止血药。张起灵受伤了!”
在血流满手之前,张海楼拿了东西过来给张起灵清理伤口,血也很快止住,包裹好纱布后张起灵仍旧昏迷不醒。
可以看得出来伤口是旧伤,还没愈合被她打中了又开了,她有点担心张起灵,让张海楼背起张起灵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医生检查了下说没什么大碍,昏迷不是因为外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醒过来,有可能患者是困了在睡觉。医生建议他们先留院观察一天,如果后天还不醒,那就需要去更高级别的医院了。
虽然张起灵是困了在睡觉这个推测有点离谱,张玉言还是勉强相信了,一晚上守在病床旁边,第二天被醒过来的张起灵吵醒了。
他掀开被子正要从另一边下床,吵醒了张玉言他也似有所觉,回头看了眼张玉言和她对上目光,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张起灵突然开口问道,“张玉言,为什么拿砖砸我?”
张玉言?这是想起了她的名字?如果没记错,这是张起灵第一次喊她全名,她有点心虚,下意识的反驳,“谁砸你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不认识你,你别乱碰瓷。”
“我都想起来了。”张起灵淡淡的回道,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晕过去是因为记忆带来的冲击太大,人脑承受不了。”
言下之意是不用她背锅,不是被她打晕的,只是太巧合了。她没有再反驳,而是默认了自己扔砖块这件事。
办了出院手续和张起灵一起回去,快到院子时她一边想着张起灵恢复记忆了张海楼等人可能会很高兴,一边就看见张海楼蹲在门口手里还拿了块板砖掂来掂去。
“我调查了案发现场,发现墙头上有被捏碎的板砖,还在院子里找到了沾血的碎砖块,”张海楼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玉言,“你是真顶啊圣女,能拿板砖砸我老大。”
张海楼站起来,仍旧堵在院门口,“我要给我老大报仇。”他说完板砖在手里抛上抛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玉言确信,他是想挟私报复。
她扯住张起灵默默停住了脚步,然后后退半步藏到张起灵身后,露出半张脸来,“以起灵哥哥的身手怎么可能被砸到,人家没有砸起灵哥哥,呜呜呜……”
而张起灵的目光定在了张海楼上下晃动的手腕上,那是一只银表,他盯了好长一段时间,确认是买给张玉言的那只表,“这表……?”
“老大,你恢复记忆了?”张海楼发现张起灵注意到自己很高兴,他扬了扬手腕,“这是圣女送给我的手表。”
张玉言脸上写满了疑惑,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把表送给他了,这时张起灵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想要解释,就听他道,“那就好好保存吧。”
他说完往盲女的院子走去,张玉言要跟过去,又听他道,“我去找她说几句话,你别跟过来了。”
张玉言停下脚步,看着张起灵进了院门,心里不大高兴,她看着蹲在门口欣赏手表的张海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垮,语气僵硬的问道,“张海楼,你觉得你老大要去跟姑娘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张海楼从手腕上收回目光,“约定婚约,双宿双飞,不就这些吗?”
听了张海楼的话她气的不行,从地上捡起来几块小石子就往张海楼身上砸,被他一闪尽数躲开。张海楼大概觉得自己的言论不够过火,继续撩拨道,“你连私生子都那么大了,还不准我老大跟村姑谈个恋爱?”
“你别胡扯!”张玉言更生气了,她推开张海楼气冲冲的进了院子,然后攀上院墙,正大光明的冒出半个身子,“偷听”张起灵要和姑娘说什么。
正好张起灵和盲女在院子里说话,两个人保持了安全距离,她一攀上院墙就被张起灵看见了,还没听见什么,就听盲女道,“我去屋里取。”
盲女进屋后,张起灵便站在原地朝她看过来,直直的望着她,张玉言丝毫不怵的趴在院墙上。
两人对望了有一会儿,盲女才从屋里出来,她走到张起灵面前,抬起右手,缓缓伸开手掌,露出手心的一样东西,那是个圆珠子,散发着莹莹的月白色光芒,即使是在这白天也非常明显,但并不刺眼。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张玉言竟将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