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啊,他毛病犯了,打扰你学习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大手一伸把段雨拉到了走廊里。
兰桑看着他俩勾肩搭背的身影,皱皱眉,帅哥的朋友果然都很花里胡哨。
——
支铭到底是仗义的,请了一个星期晚自习的假,陪他到处玩玩。
厚县属实没甚么好玩的,内陆地区,缺山少海,还不是名人故地,据说前几年刚摘了贫困县的帽子,也就吃喝算有点儿地方特色。
他和段雨面对面坐在大排档的塑料棚子里,啤酒的醇香从一桌桌食客面前浮起,这里能点炒菜还有烧烤,有面有汤酒还管够。
老板一家就在棚子里做菜,丝毫没有遮挡,一点也不偷奸耍滑,大大方方的模样就好比这城市的气质般随性。
两个京城来的少爷哪见过这种场面,但等一串串烧烤小菜端上来,鲜香醇厚的味道也丝毫不比酒店差,关键份量还大,塑料盘子端了直接盛上来,开阔豪迈的没有一丝客气。
整个城市暗下来,远方的高楼和天空渐渐笼络在一层薄金中。来往的人群没有燕城那么行色匆匆,大家脚步很慢,或三三两两,或漫步独行,虽然背景里的房屋有些破败,但无端显示出一种松散气质来。
是小城市独有的味道。
刚要进入正题,突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支铭拿起来,看见来电人显示黎青。
他很不想接,但是逃避没有用。
刚接通,黎青劈头盖脸就是让他转学回去,支铭的防御高高垒起,一句话就把黎青堵了回去。
“妈,您要嫁给附中的校长,我还回去上学,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黎青吃瘪似的沉默很久,才生涩道:“那给你转到别的学校,哪怕是燕城随便一所中学,也比厚县的好啊。”
支铭不想跟她多说话,冷淡道:“别了,我现在不想呼吸燕城的空气。”
就在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他轻轻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凉薄的嘲讽:“妈妈,新婚快乐啊。”
——
段雨在旁边沉默听着,等电话挂断,才问道:“真要嫁过去了?”
支铭点点头,拿起啤酒一饮而尽。
“我的天呐。”
见支铭没有回话,段雨才安慰道:“你别多想,其实这事儿很正常,咱圈子里那谁妈妈,不也结了好几次婚吗。”
支铭沉闷开口:“我没有指责他们自由的意思,他们爱咋样咋样,我就是烦,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最好是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一瓶啤酒递过去,给他蓄满。
段雨换了话题:“你在这边,还好吧?”前一个多月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
“还好,没事。”
他话说的轻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前一个月的情绪是如何沉郁凝滞。
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情感洁癖深深发作,他只想把自己蜷缩在一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整夜整夜失眠,白天再一觉睡过去。
等睁眼后,就静静看着窗外天空黑沉。他过的昏天黑地,默默舔舐自己过去混沌不堪的记忆。
段雨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他说的那么轻松。毕竟一块儿待了两年,对彼此还是熟悉的。
但是支铭,他不想说,就是会有一种魔力,让人开不了口去问。
说实话,段少爷从小到大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但支铭就是让他看不透,明明只比他大了一岁,却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般,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疲惫。
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肯定是有秘密的,但他尊重他,不会刨根问底。
只能把自己嘴边的话咽下去,默默举起酒杯,朝他磕一下,再一饮而尽。
——
阿松没让他们等太久,星期三中午从市里转高铁到厚县,支铭又请了一下午假期,和段雨去高铁站接他。
段雨站在广场柱子前,欠了脚和他比身高,发现自己才到他额头,于是一巴掌呼到他肩膀上,恼怒道:“我记得你不是跟我差不多高吗,怎么现在窜了那么多。”
“我不会长啊。”支铭冲他挑了挑眉。
对面的人在痛心疾首:“本来就没有你帅,现在还没有你高了,成绩也没你好,这可咋整,出去了别说是我兄弟。”
笑着闹着,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从出站口挪过来,正是阿松。
支铭段雨皱眉看他表演,正想问问他在磨叽什么,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来一个光鲜亮丽的身影,高马尾小皮裙,白色吊带衫性感又大胆,脑门上还架着幅墨镜,派头十足,像阵风似的扑到支铭怀里,作势就要搂他的腰。
支铭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伸出长臂抵住面前投怀送抱的女孩子,额角狠狠抽了一下,烦躁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子被拒绝了也不在意,继续用妆容艳丽的脸对着他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