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屋后,身后的房门便被关上,她警惕的看向屋内,眼前就是一间书房,而桌后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您是顾老?”郑云冉站在原地问。
顾松从她进门后就在观察她,第一眼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妇人,但后来看到她的眼神才觉得他可能想错了。
她虽是一般妇人打扮,但眼神灵敏,从进门开始就在留意打量四周,能看出身子随时处于警惕状态。
“我是,你是如何知道凤尾兰这花的?”
这本是他与冯延的暗语,除非他们主动告知别人,否则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郑云冉看他眉心上有一伤疤,跟冯老形容的一样,便知道他没骗自己,不过此人明明比冯老小个七八岁,如今一见却觉得两人之中这顾老更大些。
她道:“小辈不才,恰得冯老看中,知道我要进京都,他将与您的暗语告知与我,且写了封信,道如果您亲自见我,便将此信交到您手上,如果没见到人,就当他以后没这个朋友。”
“这老家伙…”顾松失笑,摇了摇头:“那如今你可以把信给我了?”
他打量了一下郑云冉,有些疑惑冯延为何会看中她。
郑云冉找出信件递给他:“冯老说如今世道艰难,如果您已经改变主意就直接告知我就行,他可以理解,但如果您看了信之后可就没有反悔机会了。”
顾松接过信,苦笑:“他还不了解我吗?如果他有办法能改变现状,那么就算要我的性命我都心甘情愿。”
可如今他的命并不值钱,甚至在圣上和那些人眼里不值一提,他在与不在都无法影响到他们所谓的大局。
郑云冉笑了下:“不,您的命可太值钱了。”
如果能有一个助力在京都接应,那有些事可能就不一样了。
顾松有些不明所以,他摊开信看了起来。
信中冯延说了他如今虽被人收留在城外,但十分安全,让他放心,说他们当初寻找的那条路,他似乎找到了能做到的人,还说送信的女子是绝对可信之人,让他有什么话有什么安排尽可告诉她,还说如果女子有什么要求,他一定要去做到。
顾松微微蹙眉,冯延写封信并没告知他如今到底在哪里,也没说他找到的人是谁,更是连送信女子是何来历都没说,就要求他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他越想越觉得荒唐,要不是暗语和冯延笔迹作证,他真觉得一切都是这女子伪造出来哄骗他的。
顾松折起信纸,想了一会问道:“冯延如今在何处?”
郑云冉走到一边的空椅上坐下:“安全之处。”
顾松质疑:“如今西梁何处还能称作安全?”
郑云冉并不知道冯老写了些什么,现在看这顾老反应,想来冯老没有透露小屋存在。
于是郑云冉悠哉道:“这西梁地界广泛,总有三国找不到且打不了的地方,而他就在那里。”
接着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反客为主道:“凤尾兰乃希望之花,我想顾老的希望与我和冯老一样,那依顾老目前所看,这西梁百姓的希望在西梁帝和朝堂那群人身上吗?”
顾松瞪大眼睛,此话可谓大不敬,可他却见那女子说的如此淡然,那举手投足间都是对朝廷和圣上满不在意的态度,甚至眉宇间隐隐还有些嫌弃之意。
顾松:……
此人到底是谁?普通女子或妇人都不可能说出此番话。
“你又是谁?!”
郑云冉抿了一口热茶,闻言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惊诧的顾老,似笑非笑道:“我不过一介女子,姓甚名谁并不重要,先生只需知道我是你们路上同行之人便是了。”
顾松眼神愈发复杂起来:“如今圣上越发焦躁了,一些举措更是让百姓无法生活下去,你们能有什么法子百姓解救出来?”
郑云冉手肘放在桌上,撑着下巴:“解救这词其实并不恰当,我们到时不过是能提供给他们多一个选择罢了,毕竟还是有很多百姓不愿离开京都不是吗?那十分相信西梁帝,想要留下的我们如何能强迫呢?”
“我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一些已经要活不下去的人会出城另寻出处,哪怕没有我们,他们也会投靠另外三国,寻找生机,能说他们叛国吗?他们去了三国之后一定会被善待吗?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西梁帝剥削百姓,西梁被破之日也在眼前,他们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顾老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们想与四国相争?”
“不。”郑云冉否认:“我们没那个雄心,我们只想安于一隅,没有战争,没有恐惧。”
“可四国如何能放过你们?”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惹事且不怕事,不主动去挑起事端,但如果有敌人来挑衅那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她讨厌战争,所以即使她做出了火药这种能毁灭一个国家的武器也不会主动去参与四国之争,可一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