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2 / 2)

住了,回了句‘抱歉,我们的设计总是跟不上你的愚蠢那么富有创造力’*。”

Sally惟妙惟肖模仿着遇到的难缠客户,逗得林挚玉哈哈大笑:“然后呢?他怎么回你了?”

“他说,‘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让他开除你这个没素质的员工’。我一听就乐了,跟他说‘不好意思,老板是我老爸,你啥时候被解雇了我都不可能被开除’。然后他就嚷嚷着要退单,我转头就把定金转给他拉黑删除一条龙。”

听到这里,林挚玉又不免担心:“赶跑了客户你爸不会说你吗?”

“怎么可能不说!他人还在医院呢,一个电话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什么现在市场有多不景气,生意多不好做,他都是伏低做小才拉拢到的客户,我倒好,自己没本事还要装大爷,就差把败家子直接扣我头上。最后没辙,我又带着礼当去上门赔罪了。典型的口嗨一时爽,补救火葬场。”

Sally家是做家具生意的,她一毕业就进了自家公司。今年她父亲身体出了些状况,公司很多事情都压在她身上。林挚玉知道她每个当成段子来讲的事情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苦和酸楚。

她一边听着Sally口如悬河,一边也在默默观察图图的反应。见她谈笑如常,偶尔也跟着吐槽两句烦人的同事,渐渐放下心来。

夜深了,图图清醒了一阵又昏昏沉沉睡过去。林挚玉和Sally一起挤在另一张窄小的病床上,听空调时不时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吹出的凉风却不尽人意。

她侧躺着,望向轮廓模糊的窗户,清荡荡的月光透过窗帘下沿,勾勒出病房里多半线条冷硬的物件。

身后热源靠近,Sally将头靠在她后背,小声道:“小玉对不起啊,我今天冲你发火了。我以为你背着我偷偷摸摸谈恋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所以才有点难过。”

好朋友之间便是这样,意见不合时吵得比谁都凶,可一旦把话说开,那些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

“没关系,怪我没有早点把话说清楚。”林挚玉握住Sally搭在她腰上的手。

Sally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的低喃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其实我还在想,既然你有这层关系,为什么不能在到处求情下话找演出机会的时候帮我一把……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对不起……我就是太累了……”

直到这一刻,林挚玉才终于懂得Sally的较真,一时心底五味杂陈。

打一相识,热情外放的Sally像天生的领导者,让人不自觉想要依靠。无论是在她们的友谊中,还是在万重山乐队里,她好像总是大包大揽,不计回报地付出着。

可没有谁天生就该照顾别人,更何况她跟自己一样也是才踏入社会不久的年轻小姑娘。

隔着薄薄的衣料,林挚玉感到后背Sally靠着的地方被一点点洇湿,一滴一滴的眼泪直流进她心里。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讲话,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Sally的手。

“这段时间我老在想,这样坚持下去还有没有意义……图图总在加班,你又要上班又要考编,叁野忙着他的工作室,我们连排练的时间都凑不出来……可我又怕,万一停下来,就真的泯然众人,真的再也没有理想了……”

Sally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如羽毛,拂在林挚玉心头却像有千斤重。是啊,去更大的舞台,唱歌给更多人听不是她一个人的理想,是让他们四个聚在一起的共同理想。

慢慢的身后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Sally匀长的呼吸。林挚玉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眼前一会儿是陈焰河深邃的眼睛,正看着她说他会为乐队铺路;一会儿又是Sally声泪俱下的模样,哭着说她坚持得好累。

正当迷迷糊糊要跌去更昏暗的梦里,有护士进来查房,她又醒了。

难眠且难辗转的一夜格外漫长,待第二天起床,Sally看到林挚玉乌黑的眼圈吓了一跳:“我靠?怎么一夜没见你变国宝了?”

林挚玉打了个呵欠:“还不是因为某人睡相太差。”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跟你说!我睡觉一向老实。”

Sally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模样,昨晚脆弱流泪的小女生像凭空臆想的一样。但林挚玉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有人习惯了穿着硬硬的保护壳冲在最前面。

三人刚吃过早餐,Sally就接到电话要临时出差:“哎,本超人又要去拯救世界了。请小玉同志守住大后方,等我冲锋回来带新的段子给大家!”

林挚玉好笑又心疼地看她一眼,心里的天平似乎越来越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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