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2 / 3)

力从疼痛感中分散出去,人倒是好受了一些。

陈焰河换了辆G63,走到车边先把礼品放去后排,再帮林挚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越野底盘高,他一只手虚扶在她腰后,看她坐上去才绕到另一边。

林挚玉扣好安全带,闻到车里有和他身上一样的微苦茶香,大概是他平时经常自己开的车。她随意扫过一圈,见前排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只有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吉他拨片。

她被勾起好奇,定睛去看,是一枚琥珀色没有牌子的普通的拨片,每个练琴的人家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陈焰河上车见到她盯着拨片,便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念想。”

林挚玉小声哦了一声,心想我也没问你。

他向她要了地址,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大门,路过药店时靠边停了一下,去买了盒胃药上来。

陈焰河先握住里面没剩多少水的杯壁试了下温度,好在夏天水没那么容易凉,他把拿出的药和杯子一起递给林挚玉。

林挚玉这会已经没那么痛了,但还是道了谢接过药片咽下去。他系好安全带重新上路,车厢里光线明明暗暗,二人都没再开口讲话。

前面疼出一身冷汗,陈焰河上车只开了窗。夏天满是燥热的空气没法给提速的车辆降温,没坐一会儿林挚玉感觉后背的衣料紧紧贴着皮肤,黏糊糊的难受。

她稍微坐直远离了椅背,把有些松散的辫子捋了捋,露出一段莹白的后颈。陈焰河余光中看到她的动作,单手握住方向盘,将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后关上车窗,从后排摸了件外套丢到她身上。

林挚玉大半个身子被一件黑色冲锋衣罩住,懵了下,鼻腔里陈焰河的味道又浓了几分。她快速瞄了他一眼,陈焰河双手又放回方向盘上,有明显的青筋顺着胳膊蜿蜒而下。

夜色揉杂着斑斓而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为他同这车一般过于锋利的轮廓包裹上一层柔和的镶边。林挚玉回过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算起来,今天一整天好像都在跟他道谢。

遇到红灯,车减速停下。陈焰河的声音响起:“你现在,住在北城?”

“对,我大学在北城读的,毕业后留下来了。”

陈焰河听到这个答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可终究没问出口。

“在哪个大学读的?”其实他从别处已经知道了,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说这些年的生活。

“北城师范,南门那边的校区。”

师范大学离陈焰河常住的小区不过六七公里,无数次路过学校大门,却没有一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看到她的身影。

他顿了顿,回了个:“挺好。”

陈述句结尾,林挚玉一时找不到话题去接。下午乍一见油然而生的莽撞情绪沉寂后,她有些拿不准他们之间该聊点什么。可若不言不语坐在人家车上,似乎不太礼貌。

好在陈焰河没让她为难太久,他拾起话头,说了句让她出乎意料的话:“我听到彩排时你唱的歌了。”

车辆转弯,那枚边缘光滑的拨片摇头晃脑起来,林挚玉的眼神也随之一起跳跃。

原来他听到她唱歌了?可没在台下,又怎么认出是她的?疑惑之余,一丝隐秘的期待在心头升腾。

既然听过了,他会有什么样的评价?等待着他的下文,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

陈焰河继续往下说之前,偏头看了林挚玉一眼。她比十几岁的时候长高了些,但盖着他的衣服窝在副驾驶上时,仍旧显得十分娇小。而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唱起歌来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心底一下变得柔软,回过头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是低沉的温柔:“下一届今生音乐节,去主舞台唱吧。”

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林挚玉怔住,Sally那句“怕是真抱上金大腿了”在脑海中回响,她陷入短暂的混乱当中。难不成真的如她所说,张总监的示好是因为陈焰河的授意?

所以这是他的补偿?

她不想假清高,籍籍无名的日子太长,能有舞台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闷闷的。

她想起中学有段时间特别痴迷于各个地方台的晚间新闻,陈焰河在的时候没少被她拉着看。

有天看到邻省在举办戏剧节,很多演员带着不同剧目赶到当地参加表演。她当时觉得特别有新意,兴致勃勃在陈焰河面前畅想,如果有那种给乐队办的节就好了。

在那个没开灯的傍晚,少年的脸映着电视屏幕闪烁的微光,神色却淡淡的。他说,早就有了,北城已经办过很多音乐节了。

稀松平常的语气,可林挚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原来真的有这种很多乐队和歌手一起狂欢的活动啊!

她一听就觉得很热闹,追着陈焰河问东问西。而他逐渐不耐烦,只答道:不知道,没兴趣,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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