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谢婉芝仰着满是泪痕的脸仔细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颤声问道。
卫煜轻笑了一声:“我回上京便一直留宿在此处,倒是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谢婉芝对上他戏谑的眼神,自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懊恼地别开了头,这才发觉自己还被卫煜搂在怀中,慌忙掰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站到了一边。
“官爷自重。”
满怀的温香软玉徒然离了手,叫人好一阵怅然若失。卫煜定了定心神,突然轻咳一声,对谢婉芝说道:“你身上若是带了绢帕就把脸擦擦。”
谢婉芝后知后觉地掏出帕子往脸上胡乱擦去,竟几下就浸透了整张帕子,一旁的卫煜却还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难堪地索性捂了脸就要朝门外奔去,却在门边被几声猛烈敲门声给震了回来。
“开门,快给我开门!里面的,快把那女子给我交出来,她收了我的钱就应该好生服侍我,你若是胆敢包庇她,我就报官把你们都抓取吃牢饭。”
谢婉芝连忙捂住了双耳,不愿去听着外头那人的污言秽语。
可是门外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姑娘,你不如先行出来好声商量,这位公子给了你多少钱你还了他便是,何必闹上公堂呢。”
谢祖德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谢婉芝又惊又恨,慌忙朝卫煜看去,颤声解释道:“他撒谎,我没有收他的钱,我是被他骗来的。”她实在害怕卫煜会听信那一番连篇鬼话把自己交出去。
卫煜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门外逐渐沸反盈天,见屋内还是无人应答,他们竟开始撞起门来。
谢婉芝急的面色惨白,双眼通红,不管不顾地上前抓住了卫煜的衣袍一角,哀求地哭道:“官爷,别信他们……”
卫煜看着她,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下一刻就一把撤掉了她手中的衣角,转身去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谢婉芝急忙用衣袖捂住面颊,心中却是绝望至极,仿佛又重新置身于上一世她被赶出谢府的那个夜晚,她被几个婆子粗暴地扔到了大街上,然后无助地迎接着往来人群的异样目光和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
只是房门被打开又被迅速关上,将谢婉芝独自留在了屋子里。
只听卫煜在门外说道:“我便是官,有事你尽可来报我。”
那张生起先还被他的气势唬住了,但很快又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你是官又如何,官就不用遵从王法了吗?那女子既收了我的钱又不好生服侍我,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包庇不得的。”
卫煜闻言冷哼一声:“你说那姑娘收了你的钱,那你便再来仔细说说她收了你多少钱,在何处收的,如今又放到了何处?”
张生被这一连串的问话问得一愣,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
围上来的人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纷纷取笑他欺负人家小姑娘。
张生恼羞成怒得涨红了脸,心下一横,撒着泼就朝卫煜身后的房门扑去:“她就是收了我的钱,你只管把她好生交于我,其他的你别管,你也管不着!”
结果他连门框都没能摸上就被卫煜一脚踹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你手脚俱全,不去考取功名,也不去参军报国,倒跑来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我今日就要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说完,卫煜就拎起倒地不起的张生径直扔出了酒馆之外,并随手点了个伙计吩咐道:“你同你们家掌柜说一声,以后再不许这狗东西踏进这里半步,免得脏了馆子。”
见张生还在门前犹自□□,他又快步上前骂道:“还不快滚!”
张生看见他凶神恶煞地靠近,以为他还要再来施展一番拳脚,哀嚎一声捂住了脑袋,屁滚尿流地跑了。
亲眼看着那张生跑远了,卫煜才转身离去。
谢婉芝一直偷偷躲在门后听着外头的动静,突然门外一静,不久又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就见是卫煜推门而入。
卫煜进屋转了一圈找到了站在屏风之后的谢婉芝,紧绷的面容这才放松了下来,笑道:“你别怕,那人已经被我赶走了。”
谢婉芝长松了一口气,从屏风后出来,朝他恭敬地行了个福礼,轻声谢道:“小女子多谢官爷相助。”
卫煜上前一步站到她的身边,大方地摆摆手:“不过是件小事,你不必介怀。”
谢婉芝却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于官爷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官爷今日之恩,小女子定涌泉相报。
卫煜皱眉看着她对自己的疏离,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只是,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涌泉之恩当如何已报呢?”
谢婉芝认真诚恳地说道:“官爷想要多少谢礼,小女愿倾囊相赠。”其实她的心中早有盘算,此番他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多花些银两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