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嬷嬷,此前可有何人靠近过祠堂?”
那个老妈子立刻回道:“阿晋打扫了祠堂出来看见新来的小姐带来的那个嬷嬷在附近出现,想必……”
感受到三道别有用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谢婉芝放下了筷子然后抽出绢帕擦净嘴巴,抬起头缓缓说道:“即便真的有人看到芸嬷嬷在祠堂附近出现,也不能说明那尊金佛是她偷拿的。”
柳依依纠结着说道:“是呀,我们可不能随意冤枉人。”
她抚着自己殷红的指甲想了想:“那咱们去抄检一番再作定夺,芝儿你看如何?”
谢婉芝对上柳依依满眼的算计,狠狠皱起了眉头。难怪这柳依依突然要邀自己来一同用饭,只怕那尊金佛已经被人趁着自己和芸嬷嬷离开时给塞到自己房里了,若是真叫这些人去抄检一番,那就是叫自己束手就擒了。
想到这些,谢婉芝冷笑一声,说道:“母亲还没当上诰命夫人就学会抄家了,我才刚回来位子还没坐热你就要叫这些丫鬟婆子来搜我的屋子,日后可不知道要如何作践我。既然如此,不如我就此收拾包袱,出去寻个客栈独自住下,也好过留在这里受你的磋磨。”
柳依依轻哼道:“你肯自己出去,那自然是好的……”
谢婉滢连忙拦住她,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娘,她若是真的就这样去外头客栈住了,传出去了,便是您苛待继女了。”说着,她就转头劝起谢婉芝来:“三妹,我们也并非是要作践你,只是那尊金佛是爹爹给祖母尽的孝心,丢不得,三妹可不能为了包庇一个下人就而伤了父亲的心呀。”
谢婉芝瞪向她:“‘包庇’,你可真厉害,空口白牙就要定了我的罪名,是是,芸嬷嬷就是贼,她偷了那金佛给我藏着呢,你来搜我的身吧。”说着就挺着胸膛急急冲到了谢婉滢的面前。
谢婉滢被她突然欺身上前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到柳依依的身后,那闫嬷嬷要护主连忙上前拦住她,几人拉拉扯扯着一时乱成了一团。
“都干什么呢!“谢祖德在书房处理完公务要回正房歇息,听见了耳房传来的吵嚷声,过来一看,看见几个女人闹在一起给他气得直跺脚。
“还不快给我把她们拉开!”
几个仆妇七手八脚地把四人拉开,柳依依这才看见谢祖德来了,立刻嘤嘤哭了几声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老爷这姑娘我是管不了的,这继母实在不好做,我还是去了那莲溪庵里自此长伴青灯,为谢家祈求福报吧,呜呜。”
谢婉滢也顺势挽着谢祖德的手臂,抽噎着:“爹爹,我不要娘亲走。”
谢婉芝独自站在一边看着为难的谢祖德,咬了咬牙朝着他身边的墙壁撞了过去,果然把他惊得立刻甩开了柳依依母女拦下了她。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呀!”谢祖德很是无奈。
谢婉芝立刻也学着柳依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起自己的冤屈来:“祠堂里的那尊佛像丢了,母亲和滢姐姐非说是我屋里的嬷嬷偷的,要去搜我的屋子,我不愿受这样的屈辱,我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呜呜。”
谢祖德神色霎时凝重起来:“什么,那尊金佛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闫嬷嬷急忙抢着上前回话:“阿晋打扫祠堂的时候还见着呢,出来撞见了姑娘带来的那个嬷嬷在附近,再回去就不见了。而且那嬷嬷可不是谢府的奴仆,姑娘也是承认了的。”
她又接着嘟囔了一句:“一个外头的人在这宅子里乱逛,可不就是要偷东西嘛。”
谢祖德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然后不动神色地推开了谢婉芝,对她说道:“既然如此,该查还是得查,只要去搜查一番找回金佛即可。芝儿,你放心,这事我会吩咐府中众人不可外传的。”
谢婉芝挺直背脊站着,默不作声,只是眼中满是失望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