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嬷嬷被赶回去后就一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谢婉芝,结果自家姑娘没等着,反倒是先等来了一群莫名的人。
“谢家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芸嬷嬷认出了谢祖德,忙问道。
谢祖德并不理会她,回头就朝身后跟来的几个仆妇吩咐道:“进去搜吧。”
几个仆妇当即推门而入,在屋子里不管不顾地四处翻找了起来。
芸嬷嬷眼看着自己才收拾好的箱柜转眼要被翻得乱七八糟,急忙上去阻拦,却被人架了双手拖到一边。
这时,她才发现了自家姑娘正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芸嬷嬷使出吃奶的力气挣开架着自己的双手,跑到谢婉芝身边,焦急地问道:“姑娘,怎可如此任由他们胡来!”
没等芸嬷嬷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里面翻找的一人突然高声喊道:“找着了,找着了,那金佛就在这里。”
只见那人从屋子里端着一尊身披绯色锦缎莲花刺绣袈裟的金佛出来,呈到谢祖德面前,大声禀报道:“老爷,金佛找着了,这婆子藏在外间的床铺底下,给我找着了。”
谢祖德接过金佛仔细查看了一番,点了点头:“很好,等会儿自去同阿屏领赏。”
那人立即满脸欣喜地应下。
芸嬷嬷听着那人回禀给谢祖德的话语,心中大惊,忙上前道:“胡说些什么呢,这东西是什么啊,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是被我藏在我的床铺底下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蹿出来的两个小厮捂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制伏在地上,满腹的冤屈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谢祖德皱着眉头看着依然挣扎不断的芸嬷嬷,狠狠命道:“堵了她的嘴捆起来,先打十个板子,明日寻个人牙子来发卖出去。”
柳依依在旁边劝道:“老爷,您气昏头了,这是沈氏外家的奴仆,我们如何发卖得了。”
谢祖德这才想起这婆子是跟着谢婉芝来的,便不耐地摆摆手又道:“那就连夜送回闽州去。”
柳依依满意地笑了笑,瞥了眼一旁的谢婉芝,又道:“那这芝儿……这婆子可是她带来的,敢在咱们府里偷东西,谁知道是谁的意思呢。”
谢祖德看也不看谢婉芝就说道:“沈家的仆人偷东西关我谢家女儿什么事。”
柳依依还不肯罢休,嘟着嘴唇说道:“可人是她带来的,难保……”
谢祖德打断她:“那又如何,这婆子自己眼空心大做了错事,还能连累了主子不成。”
虽然谢祖德句句在为自己开脱,谢婉芝倒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这是偏袒自己,他不过是惦记着自己与皇家的那门姻亲,日后好为他的官途铺路罢了。
如今,自己的屋子被抄了个彻底,金佛也已然在她的房里找到了,她彻底沦为了这谢府里的笑柄。她若是还独自留在了这谢府里,日后便要成了个面团任人揉捏的,还不如就此搬了出去,待寻得神医她就直接回闽州陪伴外祖母。
思及此,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婉芝上前拦住已经五花大绑就要被拖走的芸嬷嬷,转头朝谢祖德说道:“父亲,芸嬷嬷自小服侍我长大,她什么品性我最是清楚,这金佛定不是她偷拿了的。”
柳依依讥笑一声:“金佛既不是这婆子拿了又怎会出现在她的床铺底下?你清楚她的品性,难道你也是共犯?”
谢婉芝淡淡道:“想来父亲也不会彻查此事,多说无益,既然父亲母亲不信我,那这府里我也不好再住了。”
说着,她就推开了押着芸嬷嬷的两个小厮,给芸嬷嬷解了绑,然后转身收拾起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行李。
谢祖德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是当真要搬出去,连手上还捧着的金佛也顾不上了,就要上去拦她,结果被芸嬷嬷横身一挡,自己一个踉跄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手里的金佛也没能拿稳摔落在地上。
“哎哟,哎哟”谢祖德边捂着屁股,边要去捡那金佛,却被谢婉芝抢了先。
谢婉芝捡起金佛要细细查看,才看了几眼就被谢祖德劈手夺了过去。
“父亲,这金佛不像是金的。”谢婉芝盯着谢祖德手里的金佛,开口说道。
她上一世最后沦落为了以色侍人的境遇,但也因此见过不少酌金馔玉,金子摔在地上可不会是这样沉闷的声音。
谢祖德闻言当即神色大变,连忙用衣袍捂住了怀里的金佛,慌乱地叫人将谢婉芝堵回房里不能放她走,自己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人。
“母,母亲,您怎么来了?”
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太太,柱着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藤木拐杖缓步而来,瞪着两人沉声道:“我们家的祠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我还来迟了呢。”
柳依依挑着眉,尖声道:“母亲,丢失的金佛找回来了,您放心回去歇息吧。”
谢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便径直过去重重一把推开她。柳依依被推得一